《桃花落尽相思苦》是软绵无力的尤尼萨创作的言情小说,主角萧琛苏瑶沈婉儿在软绵无力的尤尼萨的笔下变得活灵活现,就好像置身其中一样,是一本值得阅读的言情小说,《桃花落尽相思苦》讲的是:"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我是贫穷,可也由不得人如此践踏自己的尊严。"沈**,你我素不相识,你……""哎……
1"五万两银子,三日内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出现在王爷面前。"沈夫人坐在我对面,
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若是换作从前,
我苏瑶一定会红着眼眶反驳:"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银子。"可现在,
我只是平静地点头:"好。"沈夫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还算有自知之明。
"她把"自知之明"四个字咬得很重,仿佛在强调我和萧琛之间云泥之别的身份差距。
我垂眸不语,拿了那张银票,便转身离开。回到小院时,天已经黑了。这里很小,
小到我常常觉得憋闷。唯一温暖的,只有桌上那盏常明灯,还有灯下那幅画像。画中,
萧琛穿着粗布衣衫,笑得温和,眼神温柔得能化开三九天的冰雪。我轻轻抚过画像,
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雨夜。那年,我在城外采药时捡到萧琛,他浑身是血,眼神涣散。
"你是谁?"我问他。"我……不记得了。"他茫然地摇头,雨水混着血水从发梢滴落。
就这样,我把这个失忆的男人带回了家。三间破瓦房,挤着我们两个人。墙皮剥落,
屋顶漏雨,冬天要烧炭才能取暖。可就是在这个最贫穷的地方,却滋生出了最纯粹的爱。
他会在我出诊时默默等在门外,只为送我回家;会在我月事疼得直冒冷汗时,
整夜不睡地给我煎药;会瞒着我一天打几份零工,
就为给我买一支我看了很久都没舍得买的簪子。最让我心动的,是他在我的手腕上系了红绳。
"瑶儿,这是定情信物。"他轻吻我的手腕,"此生此世,我只认你一人。"那段时间,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幸福下去。直到,他恢复了记忆。我这才知道,原来,
他根本不是什么流落街头的穷书生,而是当朝六王爷萧琛,手握兵权的王侯,当年,
只不过是被政敌算计,才受伤失忆,流落民间。恢复身份后,萧琛带着我住进了王府,
光是一个偏院,就比我原来的家大了十倍。可他,自此也像变了一个人。他穿着华贵的王袍,
戴着价值连城的玉冠,谈着朝堂大事,整日整夜都不回院子。我自欺欺人地骗自己,
他只是太忙。直到那天,街坊邻居都在议论他和相府千金沈婉儿的婚事。"听说是指腹为婚,
两家早就定下的。""门当户对,天作之合。"那一刻,我独自坐在院中看了一夜的月亮,
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那个会冒着风雪来接我回家的萧琛,会打工给我买簪子的萧琛,
会给我系红绳的萧琛,早就死在了恢复记忆的那天。现在的六王爷,
和我之间隔着的何止云泥之别。他站在云端,我陷在泥里。就像月亮永远够不着尘埃,
他那样的人,注定要配同样尊贵的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取其辱?不如放手。放过他,
也放过自己。2这一夜,偏院依旧空荡荡的,萧琛还是没回。我没有像以往等他到深夜,
而是早早地上床睡觉。天一亮,便去了镖局。我要离开京城,去江南。
那里有我师父留下的医馆,我可以重新开始。走出镖局时已是正午,我随便找了家茶楼用饭。
推门进去的瞬间,我的脚步微微顿住。靠窗的位置,
萧琛正用手帕轻轻为沈婉儿拭去嘴角的茶渍。那个眼神温柔得能化开三九天的冰,
和从前在破屋里笑着和我说话时一模一样。我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转身想走,却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花瓶。萧琛听到响声抬眸,看见我,
眼底的温度骤然褪尽。他缓步朝我走来,薄唇轻启,嗓音低沉冷冽:"你跟踪本王?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再次道:"网上那些关于本王大婚的传言,
本王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只是在商议细节,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张了张嘴,
想要解释,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
沈夫人昨日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琛王和婉儿的婚事是两家早就定下的,
他自己也很中意婉儿……"商议,是商议婚期的意思吗?"王爷,别这么凶嘛。
"沈婉儿也跟着走过来,笑着打圆场,"遇到就是缘分,一起坐吧。"没等我拒绝,
沈婉儿直接把我拉到他们那桌。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按在椅子上,
正对着萧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苏姑娘想吃什么?"沈婉儿把菜单推到我面前,
"这家的点心很好吃。"我盯着菜单上那些我完全吃不起的昂贵点心,
难堪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我不饿。"我把菜单推回去。"那喝口茶吧。
"沈婉儿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很香的。"我盯着茶杯,胃部一阵绞痛。
这是上好的龙井,够我买一年的粗茶。刚要婉拒,萧琛的手下进来禀报军务。他起身去说话,
背影挺拔如松。那身王袍我在布庄见过,够买我们整条巷子。"快尝尝呀。
"沈婉儿突然压低声音,"毕竟以你的身份,平日里可喝不到这么昂贵的茶。"我猛地抬头,
对上她含着笑的眼睛。"你不会真以为,跟王爷有过一段,就能嫁入王府吧?
"她指尖轻轻敲着杯沿,"要不是他失忆,你这种贱民女子,连给他端茶都不配。
"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我是贫穷,
可也由不得人如此践踏自己的尊严。"沈**,你我素不相识,你……""哎呀!
"话才说到一半,沈婉儿便突然惊叫一声,抬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泼在她手背上,
也溅了我满手。萧琛闻声折返,修长的手指立即握住沈婉儿的手:"怎么了?
""没事……"沈婉儿眼眶通红,"都怪我,茶杯太烫,苏姑娘看见了想要抢过去,
我没拿稳……"萧琛立刻看向我,眉宇间凝着寒霜:"苏瑶,本王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你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说完,萧琛便抱着沈婉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婉儿趴在他肩上,缓缓回头,朝着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站在原地,
颤抖地伸出被烫得通红的手。水泡已经鼓起来了,疼得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可萧琛的眼里只有沈婉儿那一小块微红的皮肤。他走得那么急,那么决绝,
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可分明我的萧琛,最是心疼我啊。以前我做饭烫伤时,
他急得眼眶都红了,连夜去药铺买药,回来一边给我涂药一边说:"瑶儿,疼不疼?
"那时候他的眼里全是我。可现在的萧琛,再也看不见我了。3我是一个人回的院子。
回去后,我便翻出药箱,自己给自己清洗、上药、包扎。伤口泛起细密的刺痛,
像无数蚂蚁在啃噬。转身要收拾东西时,我无意瞥见屋角那张古琴。
那是萧琛恢复记忆后买的,说是要教我弹琴。可这么久过去,琴弦上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
就像我们的感情,早就蒙了尘。我红了眼眶,开始默默收拾行李。
衣服、银钱、药材……我一样样整理,动作很慢,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整理到一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萧琛站在门口,王袍外罩搭在手臂上,腰带松散。
他看到我摊开的包袱,眉头一皱:"你在干什么?""收拾东西。"我平静回答,
动作不停地低头叠着衣服。萧琛皱眉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味,是沈婉儿今天用的那款。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得皱眉。"就因为本王今天和婉儿用茶,
你就要闹着离开?你烫了人,婉儿都没跟你计较,你倒先耍起脾气了?"我抬头看他,
男人眼底的烦躁清晰可见。"本王和婉儿家是世交,她刚回京,她父母要本王多照顾她。
你就不能懂事点?"懂事?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我攥紧手中的衣服,
布料在我掌心皱成一团。我都已经懂事地准备退出,还要怎么懂事?"说话!
"萧琛突然拔高音量。我沉默地转身,继续收拾行李。我的沉默彻底激怒了萧琛。"行,
看你能闹多久。"说完,他摔门而去,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我心口发颤。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沈婉儿坐在院中石桌旁,正笑着和萧琛说话。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罗裙,妆容精致,看起来端庄又雅致。看见我下来,她立刻站起身,
笑得甜美无害:"苏姑娘,你醒啦?我爹娘非要王爷带我去今天的诗会,你可别多想啊。
"我看了眼萧琛,男人正低头整理腰带上的玉佩,连个眼神都没给我。"我没多想。
"我声音很轻,"你们的事,和我无关。"萧琛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皱得更紧。
他刚要开口,沈婉儿就抢先道:"要不苏姑娘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不等我拒绝,沈婉儿已经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我就这样直接被拉上了马车。
4诗会现场丝竹悠扬,名门云集。萧琛坐在前排,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举着酒杯,
一首又一首的诗词被他点评,然后随口夸赞身旁的沈婉儿。沈婉儿笑得温婉,
时不时凑近他耳边低语,姿态亲昵得刺眼。"王爷,要不要给苏姑娘也点一首?
"她故作体贴地提议。萧琛语气淡淡:"不用,她不懂这些东西。"沈婉儿闻言,唇角微扬,
在萧琛看不到的角度,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我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帕子,
心里一片冰凉。是不懂,还是不配?在他眼里,
我大概永远都是那个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村姑,哪怕如今站在他身边,
骨子里也配不上这些雅致的东西。不过没关系,反正……再过不久,他们之间,
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我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萧琛为沈婉儿一掷千金,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呈上来——一只白玉手镯。我的呼吸骤然一窒,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那是师父的遗物!一年前萧琛为了给我买生辰礼物,跑去工地搬砖,最后从脚手架坠落,
差点丢了半条命。为了凑他的药费,我不得已卖掉了师父唯一留给我的手镯。后来,
等我攒够银子想去赎回时,手镯早已被人买走。我找遍全城的当铺,却再也没见过它。
而现在,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心头一喜,
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五十两。"沈婉儿惊讶地回头看我,随即轻笑一声,
也举牌:"一百两。""一百五十两!""二百两!"……两人一来二去的多番竞价后,
萧琛皱了皱眉,目光在我和沈婉儿之间扫过。最终,他微微抬手,出了全场最高价。
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王爷!"全场哗然中,他转头看向沈婉儿:"既然你喜欢,
那便送你。"我手里的牌子"啪"地掉在地上。
5我怔怔地看着伙计将手镯恭敬地递到沈婉儿面前,而她眉眼含笑,伸手去接,
指尖刚碰到盒子边缘,忽然"哎呀"一声——"啪!"白玉手镯从盒中滑落,
重重砸在青石地面上,碎成两截。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几乎停滞,耳边只剩下尖锐的碎裂声。
我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推开沈婉儿,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碎片。
萧琛脸色骤冷,一把扶住踉跄的沈婉儿,再次看向我时,声音低沉冷厉:"苏瑶,你干什么?
"我红着眼抬头,声音发抖:"**什么?这是我师父的遗物!你当初不是说过,
以后要是看到它,一定会把它买回来的吗?""可如今你连记都不记得了,对吗?
"萧琛愣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这么久的事情,
本王怎么会还记得?"他语气冷淡,还带着几分怒意,"再说,婉儿也不是故意的,
你怎能随手推人!"沈婉儿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地拽着他的袖子:"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萧琛眉头微蹙,抬手替她拭去眼泪,声音低缓:"跟你没关系。"说完,
他冷冷扫了我一眼,语气不容置疑:"这个镯子本王会找人去修,你也不要再闹。"话落,
他便揽着沈婉儿的肩,带着那两截断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几乎窒息。诗会散场时,
外头已经下起了雨。我站在会场门口,看着萧琛那辆华贵马车载着沈婉儿扬长而去。
会场较偏,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顺路的车,只能冒着雨走回去。到家的时候,
我的脚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脱下绣鞋时,血泡破了,黏在袜子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瘫在床上,看着房顶发呆。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雨夜,萧琛背着我走了三里路去找大夫。
那时候他穷得连马车都雇不起,却固执地不肯让我下来走一步。"瑶儿,再坚持一下,
马上就到。"他的后背那么暖,雨水打在我身上,我也觉得是甜的。现在呢?
他有了华贵的马车,却连等我一刻钟都不愿意。我上了药,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倒头进入了梦乡。我不敢去想最近的事,只要一想,心中酸涩的委屈和痛苦便铺天盖地而来。
没人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京城六王爷萧琛,我只想要那个和我挤在小破屋,
会轻笑着叫我瑶儿的萧琛。可是,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闭上眼,任由眼泪肆横。
第二天中午,我被开门声惊醒。萧琛站在床边,王袍笔挺。"晚上有个宫宴,
你跟本王一起去。"6不想在离开前让他察觉出异常,再发生什么变故,我沉默片刻,
还是点了点头。随后撑着疼痛的脚踝,起身去衣柜前挑衣服。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目的地。
王府灯火通明,我跟在萧琛身后进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座的沈婉儿。
她穿着华贵的锦衣,正亲昵地和王妃聊天,王爷在一旁笑着点头,俨然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琛儿来了!"王妃热情地迎上来,却完全无视了我,直接拉住儿子的手臂,
"婉儿等你好久了。"萧琛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以为会看到我委屈的眼神,
或者至少是强忍难过的表情,可我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仿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苏姑娘也来了?"沈婉儿故作惊讶,随即温柔地笑道,"快坐吧,别拘束。
"王妃这才瞥了我一眼,语气冷淡:"既然来了,就安分点,别给我们家丢脸。
"我沉默不语。席间,王妃和沈婉儿聊着闺阁趣事,王爷和萧琛讨论朝堂政务,
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我像个透明人,安静地吃着面前的菜,
耳边全是王妃意有所指的嘲讽——"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有些女子啊,
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婉儿和琛儿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多般配。
"这些话我听了太多次。最开始,萧琛还会冷着脸打断,后来就只是皱眉说一句"母妃,
少说两句",而现在——他连皱眉都省了。我低头喝汤,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
却暖不了冰凉的心。饭后,萧琛驾车送我们回去。沈婉儿自然地坐进马车,我独自走在后面。
车里传来沈婉儿银铃般的笑声,她和萧琛讨论刚才的宴席。我望着窗外模糊的月色,
突然想起那年冬天,萧琛推着独轮车载我回家,我偎着他的背,把冻僵的手塞进他怀里。
"瑶儿,等我有银子了,一定买辆好马车,再也不让你挨冻。"现在他确实有银子了,
可马车里坐的却不是我。刺眼的火把突然照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一伙蒙面强盗朝我们冲来——"砰!"巨大的撞击声中,
我看到萧琛毫不犹豫地扑向马车内,用身体护住了沈婉儿。而我,被惯性狠狠甩向路边,
额头撞上路石,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原来,就连生死关头,现在的他,选择也不再是我。
7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
手腕的旧伤又添新伤,疼得我动弹不得。刚强撑着腰起来,房门被推开,
王妃踩着绣花鞋走了进来。"苏瑶,我不是让你离开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轻蔑,
"还不走,怎么,还痴心妄想着嫁进王府?"我平静地看向她:"不是,
是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您放心,等安排好,我立刻就走。"我顿了顿,"走得远远的,
他永远都找不到。"王妃冷笑:"希望你说到做到。"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推开。
萧琛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走?谁要走?"我垂下眼睫,撒着谎:"王妃过来看望我,
我说我身体没有大碍,让她先走。"王妃见状,连忙假意关心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之前……"萧琛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僵硬,"强盗来得太突然,
本王没反应过来。"我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没关系。
"萧琛愣了一下:"你不生气?""不生气。"萧琛盯着我的眼睛,
试图找出一点委屈或愤怒的痕迹,可我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忽然有些烦躁,
伸手想摸我的脸:"别闹脾气,本王……""我真的没生气。"我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语气轻而坚定,"我想休息,沈**也受伤了,你去陪她吧。"说完,我闭上眼,转过身去。
我感觉到萧琛似乎在床边看了我许久,最后,才关门离去。接下来的几天,萧琛每天都会来。
他坐在床边处理公务,偶尔问我一句"疼不疼",我总是摇头。可每当我睡着又醒来,
床边总是空无一人,只有丫鬟小声议论着——"隔壁厢房的沈**男朋友真好,整夜陪着。
""听说还是六王爷呢,长得俊又专一。"我闭上眼,假装没听见。出府那天,
萧琛亲自来接我。我拖着还没完全好的脚踝,慢慢走到马车前,却在拉开车帘时僵住了。
沈婉儿坐在车内,冲我温柔一笑:"苏姑娘不介意我顺路搭车吧,我有点晕车,
只能坐在中间。"萧琛皱了皱眉,似乎想解释什么,我却已经先开口:"没关系。
"我平静地上了车,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萧琛透过车窗看了我一眼,
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马车停在一座华丽府邸前,我这才知道,萧琛没带我回院子,
反而带我来参加了城中一位德高望重长辈的寿宴。"这不是六王爷吗?怎么带着两个女伴?
""那个穿素衣的就是苏瑶吧?听说是从乡下来的,出身低微得很。
""还是沈**和王爷般配,门当户对。"宾客们的议论声毫不掩饰,我却像没听见一样,
安静地站在角落。萧琛全程陪着沈婉儿,替她拿酒杯,为她披外衣,
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8"苏姑娘,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吧。"沈婉儿突然走过来,
亲昵地挽住我的手臂。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拉到了一群贵女面前。"这位是苏瑶,
王爷的……朋友。"沈婉儿笑着介绍,随即突然切换成流利的胡语,和几位贵女交谈起来。
几个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用胡语聊天,时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我站在原地,
像一座孤岛,被隔绝在语言的高墙之外。"苏姑娘?"沈婉儿突然用中文问我,"你觉得呢?
""什么?""啊,抱歉,忘记你不会胡语了。"沈婉儿露出歉意的表情,
转头对其他人解释,"苏姑娘没学过胡语,大家别介意。"周围顿时响起几声轻笑,
像细小的银针,一根根扎进我的皮肤。"没关系,慢慢学就好了。"沈婉儿拍拍我的手,
语气温柔得像在安慰一个孩童。我垂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示众的小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一把碎玻璃。就在这时,
宴会主人宣布了一个小游戏。情侣上台合奏琴瑟,最佳表演者将获得一套珍贵首饰作为彩头。
"那套首饰好漂亮!"沈婉儿眼睛一亮,拉着萧琛的袖子撒娇,"王爷,
过几日就是我生辰了,你和苏姑娘能不能帮我赢回来?"周围的贵女们顿时笑起来:"婉儿,
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苏姑娘连胡语都不会,怎么会弹琴这种雅事?
""不如你和王爷一起表演吧。"有人提议。沈婉儿看向萧琛:"可以吗?
"萧琛淡淡点头:"可以。"沈婉儿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那我就暂时借用一下王爷啦。
"两人走上台,琴声响起的那一刻,全场安静下来。沈婉儿的指尖在琴弦上飞舞,
萧琛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他们才是默契十足的情侣。宾客们赞叹不已,
台下的我也被沈婉儿的朋友们团团围住——"苏瑶,看到没,这才是金童玉女,
你一个胡语都不会说,琴也不会弹的村姑,怎么配得上王爷,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自己滚。
""听说你之前住在城外破村,那种破地方,居然也能住人?难怪一身土气。""一个村姑,
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别自取其辱了。"刺耳的笑声像玻璃渣子般扎进耳膜。
我攥紧裙摆转身要走,却被人故意伸脚绊倒。我重重摔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还没等我缓过劲来,一只绣花鞋就踩上了我的手腕。"哎呀,不好意思。
"踩着我的贵女故作惊讶,鞋跟在我手指上恶意地来回碾压,"没看见你呢。
""咔"的一声脆响。我疼得眼前发白,本能地抬头看向台上的萧琛。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用眼神求救。萧琛果真往这边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然后,
他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淡漠地收回了视线,继续专注地为沈婉儿翻乐谱。我死死咬住嘴唇,
不让自己哭出声。我想起一年前,我在药铺打工时不小心划破手指,
萧琛急得直接丢下活计冲过来,硬是拉着我去大夫那包扎。大夫都说"小伤口不用处理",
他却固执地守了我一整夜,生怕我发烧感染。而现在,我被人生生踩断手骨,
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萧琛和沈婉儿相视一笑,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呃啊——!
"尖锐的鞋跟再次碾下,我清晰地听见自己腕骨碎裂的脆响。剧痛如潮水般漫过每一寸神经,
视线开始扭曲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听见琴曲终,掌声雷动。9我醒来的时候,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大夫正在和萧琛交代病情:"王爷,苏姑娘的腕骨呈粉碎性骨折,
即便痊愈也会留下永久性损伤,再也提不起重物,十指连心,
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会疼得夜不能寐,一定要派人好好看护。"我脸色骤然惨白。
我下意识抬起手腕,想伸手去拿床头的茶杯,可手腕传来的剧痛却让我将其失手打翻。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大夫和萧琛同时回头。大夫叹了口气离开后,
萧琛连忙走到床边,给我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我后,他眉头微蹙,
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开口:"抱歉,本王当时在弹琴,没看到你摔倒。还疼吗?
"我看着他的脸,第一幕便是想起他在台上温柔凝视沈婉儿的模样。他是没看到,
还是根本不在意。我缓缓闭上眼,竭力压住心头传来的那抹痛意,一字一句道:"我要报官。
"萧琛愣了一下:"什么?""你刚才没听见大夫说的话吗?"我抬起打着夹板的手,
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落下,"我的手废了,难道不该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萧琛的表情变得复杂:"只是不能提重物而已,现在不是以前,有本王在,
你已经不需要再做那些粗活。"他顿了顿,"她们都是婉儿的朋友,你要追究,
婉儿会很难堪。一定要把事情闹这么僵吗?"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所以,
就为了不让沈婉儿难堪,我就要生生吞下这些苦楚吗?"我一定要报官。"萧琛沉默片刻,
突然掏出银票:"既然你一定要追究,那本王替她们赔偿。
"笔尖划过银票的沙沙声在屋子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在凌迟我的心。
他写下第一个数字时,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见我不接,以为我嫌少,
又撕了那张,重新写下一个数字。一次,两次,三次……银票的金额在不断攀升,
当那张写着五万两的银票递到我面前时,我突然想起一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候我们住在三间破瓦房里,他加班到三更才回来,
浑身湿透却还笑着把我搂进怀里:"瑶儿,我一定会赚够五万两银子,让你再也不用受苦。
"誓言实现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他随手就能写下五万两,
却是为了让我放过那些把我踩在脚下的人。"五万两,够了吗?"他再次递过银票。
我颤抖着接过那张轻飘飘的银票,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砸在银票上晕开了墨迹。"够了。"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萧琛,你当年的承诺,
终于兑现了。"他愣了一下,眉头微蹙,似乎没明白我在说什么。他怎么会明白呢?
那个会在破屋里紧紧抱着我,说要赚五万两银子让我过上好日子的萧琛,早就死在了过去。
死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10那天过后,萧琛再也没来过。但每天上午十点,
他的侍从都会准时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补品盒子。今天是一盒燕窝,
昨天是冬虫夏草,前天是进口的人参。"王爷让小的转告姑娘,他最近朝务太忙。
"侍从站在床边,语气恭敬又疏离,"让姑娘好好养伤。"我点点头,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堆没拆封的补品上。包装上的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就像萧琛现在的生活一样耀眼夺目。侍从离开后,我打开窗子,发现沈婉儿更新了朋友圈。
不,古代没有朋友圈,是她让丫鬟传的话。说是王爷百忙之中抽空陪她去了城外踏青。
她靠在萧琛肩头,背景是城外的桃花林。我盯着那些传言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原来他说的"太忙",是忙着陪沈婉儿去踏青。正要关上窗子,
一个小厮突然跑了过来:"姑娘,您的行李准备好了吗?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反复确认了一遍,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不用再数着更漏等他回家,不用再在深夜独自咽下已经凉透的晚餐,
不用再忍受王妃轻蔑的打量。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放过那个守着回忆一边抽离,
一边痛苦的自己。第二天中午,我办了出府手续,又马不停蹄地去镖局订了去江南的行程。
回到院子时,我看见萧琛和沈婉儿站在屋中聊天,侍卫正朝厢房搬着行李。见我回来,
两人齐齐朝我看来。萧琛敛了敛眸,开口解释:"婉儿父母去外地了,她一个人在家害怕,
就来王府住一段时间,沈家和萧家是世交,两家又有合作,本王理应多照顾。
"其实他不用和我解释。因为从今天起,他们便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点点头,转身上楼。
"对了,"沈婉儿突然叫住我,"等会有场音乐会,我和王爷打算一起去看,
苏姑娘要一起吗?"我还没开口,萧琛便替我回答:"她手上还有伤,在家休息吧。再说,
她也看不懂这些。"我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是啊,我看不懂。
"他们离开后不久,我的行李也收拾完了。我站在屋子中央,
环顾这个曾经承载过我无数期待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桌上还放着那张画像,
画中的萧琛眼神温柔,仿佛全世界只看得见我一人。我轻轻抚过画卷,然后把它卷起收好。
我走到门口,将钥匙留在门槛上,而后轻轻关上门。一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我在城外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像捡到一颗坠落的星星。一年后的今天,
我拖着行李安静地离开,身后王府的灯光渐暗,仿佛那颗星星,从未在我的生命里亮起过。
11与此同时,另一边。台上,音乐和歌舞相得益彰,萧琛心中却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莫名的慌张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脱离出他的掌控。
一场音乐会结束,他看得没滋没味,甚至连演了什么都不知道,
脑海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赶紧回去。萧琛几乎是下意识地,结束后便直接站起了身,
突兀的动作让一旁的沈婉儿愣了愣,见他起身就往外走,也连忙追了上去。"王爷,王爷!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喜欢看这个吗?"听到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琛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回头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些事,
待会让人送你回去。"说完,他再不理会沈婉儿的呼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沈婉儿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他的不快,才让他突然离开,想起他刚刚的话,
又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就算真生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联姻的事情早就已经定下,
有合作在,也出不了什么别的岔子。萧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重新在王府门口站定时,他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王府的大门被推开,他走进去,
下意识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瑶儿。"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他这才想起来,苏瑶已经许久没有再回应过他的呼喊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那天她拿着他与沈婉儿一起踏青的传言满眼是泪,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他不耐地将传言斥为子虚乌有,满不在乎地敷衍她说:"都说了是在谈公务,
无中生有的事情有什么好一直拿出来说的?"萧琛忘了那时的苏瑶是什么反应,
只记得从那之后,她便越来越沉默,与他越来越疏离。这段时间她也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补偿她的。这样想着,萧琛便径直走了进去,但只一眼,
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少了些东西。他皱皱眉,又环视了周围一圈,
在这一片异常的寂静中,瞳孔忽然便震颤起来。萧琛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呼吸都重了几分。
所有的东西一一被翻找了出来,又一一清点过后,
他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苏瑶的东西全都消失了。她走了?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们在一起一年,相依为命了一年,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样深厚,
她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吭地就独自离开了?萧琛不相信。手下的脚步声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心乱如麻的萧琛此刻满脑子都是苏瑶,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只任由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直到不知过去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萧琛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般去开了门,
王妃见他好好站着也不由皱起了眉,不悦地开口:"怎么不应声?"但还不等萧琛回答,
王妃就又注意到了厅堂的杂乱,有些没好气地念叨起来:"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弄得这么乱?
而且你今天陪着婉儿一起出去,怎么能丢下婉儿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
"12王妃的声音不断传来,萧琛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琛儿,我跟你说话呢,你在听吗?"看出了儿子的神游,王妃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却仍旧一无所觉,只不断喃喃着一个名字:"瑶儿,
瑶儿……"瑶儿这两个字落入王妃的耳中,她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
眼底也不免染上了几分不屑。一个没家世的贫苦女子,因着萧琛失忆才攀上了王府这颗大树,
才得以进入了上流圈层,可身上的小家子气不是穿上一件好衣服就能掩盖的。
她和萧琛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在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没有一直缠着萧琛不放。
想到这里,王妃看了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厅堂,又算了算时间,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挑了挑眉,看向萧琛时,眼中多了几分满意。"她走了?她倒还算识趣,走了正好,
等回头我就跟沈家商量婚期。"但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萧琛的神经,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离开我!她明明……"她明明那么爱他。
王妃见他如此笃定,不由冷嗤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
当初她可是毫不犹豫就收下了那五万两银子。"五万两银子。萧琛敏锐地抓住了这几个字,
他猛地抬头看向王妃,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什么五万两?!
"王妃的声音忽然一滞,眼中闪过几分懊恼,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
之前瞒着萧琛是担心他知道后不会心甘情愿和苏瑶分开,可她现在已经离开了,
就算他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还会因此认清她的真面目。
终究不过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罢了。等他知道苏瑶那个女人留下来是为了银子,
也就不会再对她有什么留念了。这样想着,王妃也就毫无负担地将不久前的事情全盘托出。
"三日前我见过她一面,给了她五万两银子,让她离开你,本以为她还会与我争辩两番,
不管是觉得银子少亦或是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倒是没想到她会那么干脆地直接接下银票,
答应三日内离开。如今算算时间,也的确差不多了。"萧琛从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眼眶渐渐泛起热意,酸涩感让他不停地眨着眼,胸口处传来令人窒息的痛感,
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萧琛咬着牙不愿相信王妃的话,双目赤红地看向王妃,
向她做着最后的求证。"是你逼她离开的,她不是自愿的对不对?"可他注定要失望,
王妃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不在意:"我骗你做什么,她的确是自己拿了银子要走的。
""不过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再过不久你就要和婉儿那孩子成亲了,
还是应该把重心多放在婉儿身上。"他想要打听她的去处,却发现连一个知情人都没有。
萧琛绝望地坐在厅堂里,直直盯着门口的方向,恍惚间,他好像真的看到大门被推开,
苏瑶像从前一样从门外走了进来,口中还不断说着今日遇到的事情:"王爷,
你不知道我今天去药铺,那个客人真是太奇怪了……"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拉她,
手却抓了个空。眼前的画面渐渐消散,声音却仿佛还在耳畔。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一切都是假象。13五年后。马车划过长街,带着满身冷峻的萧琛在前面疾步如飞,
侍从牵着马匹,在他身后跟得勉强,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跟得勉强的人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王爷,你等等我!"女人焦急的声音回荡在街道上,
前面的人步伐却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了些。
沈婉儿不是没看出萧琛的疏离,却怎么都不甘心放下这块原本就快到嘴的肉。
五年前明明只差一点,他们就要举办婚礼,她就会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了。可直到如今,
她也仍旧只能占着未婚妻的身份,可怜兮兮地跟在他的身后,
等着他什么时候才能愿意停下脚步等等自己。但更多的时候,总是她追在他的身后。
这些年来萧家在京城的话语权越来越大,沈家却渐渐式微。
沈萧两家的婚约或许就是沈家翻身的最后一道底牌,只要萧家愿意帮上一把,
沈家便能重振雄风。这也是这么多年过去,哪怕萧琛再没有对沈家有过一个好脸色,
沈家人也从没有想过要退婚的原因。街道里的人来来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