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 郑如堇陆景云》,火爆开启!郑如堇陆景云是书中的男女主角,也是实力派作者乐天派向日葵精心所写,文章精彩故事内容讲述的是:郑如堇冷笑出声:“呵。让你失望的人,怎么可能只让你失望一次,别再心存侥幸了。”翠红像是被抽了脊梁骨,软软跌……
寒露方过,京郊观音寺的枫叶已染作胭脂色。
郑家出行的车队浩浩荡荡,郑昌胤携妻女坐头车,郑如堇和翠红坐于后车,前后各有两排下人开路。
这是郑如堇自入京后第一次出门,她微微掀开窗帘,看细密雨丝斜斜掠过车窗两侧鎏金莲花纹,不禁泛起冷笑。
以郑昌胤的六品官职,出行居然还要摆这番排场,不知道真升到五品,会是个什么光景。
她举目远望,满山的红叶就像燃烧的火焰,似乎要把整座山林都映照得一片通红。
翠红不禁在一旁感叹:“京郊的枫林真美,就好像被菩萨开了光似的。”
郑如堇默默说道:“若是在父亲面前,你要说京郊的枫林真美,红得好像是泼翻了朱砂砚台似的。这样他才喜欢。”
郑昌胤肚里无墨却偏爱**,整日自诩文人墨客模样,最喜欢这样附庸风雅的腔调。
翠红张了张嘴,嗫嚅道:“我肚子的墨水也跟泼翻了砚台似的,哪能说出这样的话......”
随后她又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我长了双会学舌的嘴,你怎么教,我就怎么说。若是得了赏银,定分你一半!”
如今翠红已经把郑如堇当活菩萨一样供着,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把她脑子里的诗词歌赋都装进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里。
“停车。”随着管家的破锣嗓音响起,马车稳稳停在观音寺门口。
不过片刻功夫,刚刚的细雨已经停止,雨后初霁,云开日出。
郑如堇抬眼便望见山门匾额上“慈航普渡”四个泥金大字,已然让雨水洗得发亮。
郑家人刚想下车,一阵疾驰的马车声响起。
四匹油光锃亮的大枣红马拉着豪华马车也停在了观音寺门口。
只听洪亮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瞧瞧你那吊儿郎当的样,还敢嘲笑我半截身子入土。老子在漠北砍蛮子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打转呢!”
说话间,陆世庭就跳下马车,靴底碾碎满地的银杏果嘎吱作响,指着车上嬉皮笑脸的儿子骂道:“有本事学学陈国公家的二郎,上月刚斩了三个北狄探子,那才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陆景云随后跳下马车,不满地说:“哼,陈老二不过就砍了三个狄人探子,我前日还在平康坊砍了三个酒坛子呢!你昨天让我学满嘴之乎者也的卢砚舟,今天又让我学顶天立地的陈淮序,**脆到永平坊当戏子得了!”
陆世庭本就因为儿子的诸多荒唐行径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他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终于按捺不住,一把从车夫手里抢过马鞭,扬手就抽了过去。
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呼风声。
陆景云却轻巧地扭身躲过,动作敏捷的像猴子。
陆世庭一鞭落空,鞭梢重重地落在寺门口的功德碑上,发出清脆鞭鸣。
陆景云语气夸张地说:“爹,你战场上拼杀了大半辈子,刀光剑影里不知造了多少杀孽,本来就没什么功德,怎么还把观音大士的功德碑也给抽了。这要是让菩萨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简直亵渎神灵啊!”
陆世庭被气得七窍生烟,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说不过油嘴滑舌的儿子,只能抽出护卫身上的大刀,双手各执一物,打算来个左右开弓。
“好了。”谢佩兰拧着眉头,仪态优雅地从车上下来。
她适时递上青玉柄麈尾,尾端银丝拂过丈夫暴起的青筋,安抚道:“侯爷莫要动气,仔细手疼。”
陆世庭面无表情地接过略显女气的麈尾,嘴角却抿成一道弧度。
夫人这是心疼他。
陆景云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为父亲的窝囊样深觉不齿。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蜜豆,一颗颗扔进嘴里,咬得嘎嘣响:“娘真偏心,昨天我背书背得头痛欲裂,怎不见您赏麈尾?”
谢佩兰翻了个白眼,“《孙子兵法》就十三篇,你每次翻不到三页就喊头痛欲裂,至今那书新的跟刚从书肆里拿出来似的,还好意思说!”
陆景云一听,不乐意了。
爹娘整**他书不离身,害他天天揣着《孙子兵法》装模做样,如今书页已经卷边了,哪像新书啊!
他扬起书本,本打算据理力争,哪想刚用力抖了两下,一张洒金图纸便从书页中飘然滑落。
众人目光都顺势聚了过去。
只见画中女子身姿曼妙,纤腰半裸伏于案上,堆叠的绯色衣裳滑落至腰间,露出如雪般的肌肤。
仅仅是一个背影,却身姿绰约,线条柔美,仿佛能引出无限遐想。
如此惊世骇俗的图,吓得路过的僧人赶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连诵了三声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陆景云连忙解释:“娘,这画是隋景策硬塞给我的,那晚烛光昏黄,我看都没看就夹进书里,根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
他小心地看着娘亲的冷脸,问道:“我这么说……您信吗?”
谢佩兰:我信你个鬼!
“逆子!”陆世庭见他还狡辩,顿时头顶生烟,一张脸黑的像锅底。
碍于佛门净地不能杀生,这账只能回去再算。
回家吊起来打!
他猛地甩袖,阔步朝寺内走去。
谢佩兰无奈地拿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眼中虽有责备,却终究没忍心说重话。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追着夫君的步伐走了进去。
一家三口就这样先后进入观音寺,全然没注意旁边停着的两辆马车。
看完热闹的卢氏拉着女儿下车,然后立即捂住女儿的眼睛,推着她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千万别看这些腌臜东西,小心烂眼睛。”
郑昌胤悄悄瞥了眼那幅图,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
画工倒是不错,就是过于隐晦。
随后,他又恢复一脸正经,整了整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观音寺。
翠红也急忙追着郑昌胤的步伐跟了进去。
郑如堇走在人群最后,暗自惊讶,原来那日的纨绔世子竟是武成侯独子陆景云!
外界都说他如何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但他却帮忙射下蜂巢,看起来也不大像坏人。
但她瞥了眼地上的半裸仕女图,又觉得那些传闻应该并非捕风捉影。
好色?
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