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题材的小说《南朝?拿来吧你!我圣母皇后!》,是作者“崖边榆木”精心编写的,该书中的关键人物是柳倾城萧煜北凛,精彩内容介绍:一股与蔷薇花下泥土中别无二致的特制香料气味,弥漫开来!“这……这是……”柳倾城彻底慌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捡拾那掉落的东西。……
如果一切重来,你还会相信那些甜言蜜语吗?鸩酒下喉,闭上双目后。我赫连雪,
竟重生回到和亲那日!“好妹妹,这碗莲子羹最是清心败火,姐姐特意为你备下的。
”柳倾城那张颠倒众生的绿茶脸,巧笑倩兮,与前世她亲手奉上毒酒时,一般无二。呵,
柳倾城,萧煜!这一世,我定要用你们的血,祭我北凛亡魂!1痛!剧痛!鸩酒入喉,
腹中的血肉翻绞。腥甜的血液涌上喉头,染红了眼前明黄的袍服。柳倾城那张脸,在血色里,
时远时近。“妹妹,安心去吧。”她的笑声清脆,却又带着某种令人胆寒的特质。“这凤位,
本宫替你坐了。”“至于北凛……呵,一群蛮夷,也配与我南朝争辉?”不!绝不!母国,
族人,父兄……他们的血,不能白流!若能重来……若能……突然,身体猛地一轻,
痛楚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凉。再睁开眼。眼前是晃动的明黄色车帘,
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味,熟悉而遥远。手下意识抚向小腹,
平坦,温暖。没有那撕裂般的痛。“公主,您醒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霍然转头。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盛满了关切。是冷月。
我最忠心的侍女,为了护我,被柳倾城下令乱棍打死,更是死无全尸。她还活着。
我……也活着。“我……这是在哪儿?”声音出口,嘶哑得厉害。“公主,
我们刚入南朝都城。”冷月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些惶恐。“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入宫面圣了。
”南朝都城?入宫面圣?和亲。十五岁。我赫连雪,竟真的回到了和亲初嫁那日,
一切苦痛尚未发生之时。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鼓噪,几乎要冲出来。柳倾城!萧煜!
你们等着!我努力平复呼吸,牵了牵唇角:“无事,许是有些乏了。”指尖掀开车帘一角,
都城的繁华未在我眼中停留。我的视线投向那座巍峨的宫城。我前世的葬身之地。
马车在宫门前停稳。有宫人引着,将我安置在一处名为“静思苑”的偏僻宫殿。
南朝皇帝萧煜,只派了个内侍过来传话,说我舟车劳顿,好生歇息,明日再行册封。前世,
也是这般不在意的姿态。在他萧煜眼中,我赫连雪,北凛的嫡公主,
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正出神,殿外传来一阵娇柔的笑语。“赫连妹妹可歇下了?
姐姐特意为你备了莲子羹,最是清心败火。”这声音,即便化成灰,我也认得。柳倾城!
她款款而入,身着一身粉色宫装。那张曾让我深信不疑的“好姐姐”面孔,
此时正含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前世她亲手奉上毒酒时,那姐妹情深,如出一辙!
“妹妹初来乍到,若有不适可千万要与姐姐说,莫要见外了。”她伸出手,
轻轻搭在我的手背上,指尖微凉,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我垂下眼睫,
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多谢柳姐姐挂怀,妹妹一切都好。
”视线扫过她身后宫女捧着的白玉碗。那碗莲子羹,与前世的那碗毒酒,何其相似!
“这莲子羹是御膳房新进的贡莲,妹妹快尝尝。”柳倾城示意宫女将碗递到我面前。
我伸出手,指尖在触到玉碗时,轻微地抖了一下。柳倾城转身,
吩咐她带来的宫女:“去看看妹妹的寝殿还缺些什么。”趁她背转过去的那一瞬,
我手腕微动,玉碗倾斜。羹汤悄无声息地没入一盆绿植泥土中,未留下丁点痕迹。“妹妹,
怎么了?”柳倾城回过身,语气带着刻意的惊讶。我放下空碗,声音低了几分:“无事,
只是初来乍到,妹妹有些紧张。”柳倾城脸上的温婉笑意略微凝滞了一瞬:“无妨,
妹妹刚来,紧张也是正常的。姐姐晚些再来看你。”送走了柳倾城,殿内恢复了安静。
我脸上的那份柔顺也随之敛去。冷月上前一步,忧心忡忡:“公主,
那位柳妃娘娘……”“冷月。”我打断她。“从今日起,这宫中,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信。
”“尤其是这位柳妃娘娘,明白吗?”冷月用力点头:“奴婢明白!”当夜,
萧煜并未如柳倾城言语间暗示的那般,前来我这静思苑。他去了柳倾城宫中。这与前世一样。
我也乐得清静,正好仔细谋划。正凝神间,窗外传来极轻微的衣袂之声。我心头一跳。
冷月已然警觉,袖中短匕滑出,护在我身前。“谁?”我压低了声音。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闪入殿中,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属下夜影,参见公主!”夜影。
父王安插在南朝的密探首领。前世我被囚冷宫,他曾试图营救,却寡不敌众,力竭而亡。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王上不放心公主,命属下暗中接应,并传递消息。
”夜影的声音依旧沉稳。“公主,北凛国内局势危急。南朝在边境屯兵,朝中亦有奸细。
王上希望公主能在南朝……查探南朝动向,若有机会,设法周旋。”母国尚未覆灭!
父王还在!一股激动从我周身涌起。这一世,我不仅要报私仇,更要护我母国周全!“夜影。
”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却字字清晰。“即刻传讯回去!”“告诉父王,
女儿一切安好,定不辱使命!”夜影抱拳:“是!”他身形一晃,便要隐入夜色。“等等。
”我叫住他,“柳倾城,还有她宫里那个莲子羹,给我查清楚,每日都有些什么人经手,
从哪儿来的!”夜影再次应下,随即便消失无踪。冷月轻声道:“公主,
那莲子羹……真的有问题?”“有没有问题,很快就知道了。”2第二日册封礼,
天色有些阴沉。“赫连氏,上前听封。”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我依言上前,跪叩。
萧煜高高在上,脸上没什么情绪。“北凛赫连雪,柔嘉淑顺,册为顺人,赐居静思苑。钦此!
”顺人。呵。礼毕,柳倾城袅娜的走近,身上的香气冲鼻。“妹妹,这宫里的规矩繁多,
往后若有不明之处,尽管来问姐姐。姐姐协理六宫,总能指点一二。”她声音温婉,
尾音却意味深长。“多谢贵妃娘娘提点。”我垂首。此后数日,静思苑的门轻易不开。
我让冷月每日只去御膳房领些清粥小菜。这日,冷月回来,眼圈红红的,
手里提着的食盒轻飘飘。“公主,
御膳房的奴才说……说您的燕窝被柳贵妃宫里的猫儿给碰翻了,只……只给了这些。
”她打开食盒,几碟寡淡的素菜,米饭也有些硬。“无妨。”我取过筷子,慢慢用着,
“今日天气瞧着不错,陪我去御花园走走。”特意挑了件颜色暗淡的旧衣,发髻也梳得简单。
御花园里,花开得热闹,却人影稀疏。行不多远,便听见一阵嬉笑声。是萧煜和柳倾城。
柳倾城正攀着萧煜的臂弯,不知说到什么趣事,笑得花枝乱颤。我停住脚步,待他们走近,
方才缓缓行礼:“臣妾赫连雪,参见陛下,参见柳贵妃。”气息有些不稳,
带着几分刻意的虚弱。萧煜的视线在我身上停顿片刻:“北凛来的顺人?怎么这副模样?
”“回陛下,臣妾入宫以来,许是有些水土不服,夜里总是睡不安稳,胃口也不大好。
扰了陛下清静,还望陛下恕罪。”我话说得又轻又慢。柳倾城立刻接话,表示关切:“哎呀,
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静思苑的奴才伺候得不用心?姐姐前几日送去的莲子羹,妹妹可用了?
那可是顶好的安神之物。”我抬头,望向萧煜,又迅速垂下,
声音里带了些许哽咽:“贵妃姐姐送的莲子羹,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只是妹妹大约是身子虚,福薄,那莲子羹虽清心,却……却似乎没什么效用。
”萧煜的目光在我和柳倾城之间打了个转。他没再多问,只道:“身子不适便好生歇着。
”说完,携着柳倾城走了。柳倾城离开前,回头递来一个眼神,像淬了冰。回到静思苑。
“冷月,把我陪嫁里那些补身子的药材,挑几样好的出来。还有那些金银锞子,也取些碎的。
”冷月有些不解:“公主,这是……”“自然是给那些‘有心人’的。
”我将一支成色普通的珠钗递给她,“御膳房那个姓刘的管事太监,你去走动走动。
还有浣衣局的孙姑姑,听说她侄儿在宫外病了,正缺钱用。”有些人,平日里瞧着不起眼,
关键时候,却能递上话。柳倾城那边,果然没让我“失望”。静思苑的份例,
一日比一日寒酸。吃食粗陋,用度短缺,连冬日里最要紧的炭火,也只给些潮湿的劣炭,
点起来满屋子烟。我由着她去。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寒气逼人。
我算着萧煜巡视后宫必经此处的时辰,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衫,在庭院中慢慢踱步,
手中拿着一本翻旧了的诗集。不多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一阵冷风吹过,
我身子一晃,手中的诗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人,也跟着软软倒了下去。“公主!公主!
”冷月的呼喊声,足够惊动任何人。萧煜的脚步声近了。“怎么回事?”太医很快被宣来,
一番望闻问切。“回陛下,顺人娘娘这是忧思郁结,气血两虚,又兼受了风寒,
需得好生调养,饮食上也要精细滋补,万万不可再受寒凉。”我适时转醒,眼角挂着泪珠,
声音沙哑:“臣妾……臣妾无能,惊扰陛下了。”萧煜看着我身上单薄的衣衫,
又扫了一眼院中那几块几乎燃不起来的劣炭,问随行的内侍总管:“静思苑的份例,
是谁在负责?”内侍总管噗通跪下,头也不敢抬。萧煜哼了一声:“柳贵妃协理六宫,
便是如此协理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柳倾城难堪。这出戏,唱得还算成功。但,
远远不够。3柳倾城最擅长的,便是栽赃陷害。前世,家世显赫、一度盛宠的陈贵妃,
便是折在她一封伪造的情信和一枚男子玉佩上。这一世,我怎能让她如愿。夜影传来消息,
柳倾城已在暗中准备那些“物证”。我让冷月取来一种极特殊的西域香料,此香无色无味,
沾染后却极难去除,只对特定几种药材有反应,会散发出幽微的异香。“……将这两样东西,
设法放到柳倾城宫中,她那个最得脸的张太监的住处。务必做得干净些。”同时,
我让冷月用普通纸张,写了一封匿名短信,只寥寥数语,提醒陈贵妃近日需小心“祸从物降,
留意贴身之物,慎防小人作祟”。信,由夜影的人,
趁夜悄无声息的放在了陈贵妃寝殿的窗台上。陈贵妃素来谨慎,又与柳倾城不睦,得了这信,
必然会万分警惕。果然,没过几日,柳倾城便在萧煜面前无意间提及,
陈贵妃宫中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言语间,句句暗示陈贵妃私德有亏。萧煜疑心重,
当即便沉了脸,下令彻查。柳倾城领着人气势汹汹的去了陈贵妃的昭阳宫,翻箱倒柜,
恨不得掘地三尺。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陈贵妃早将宫中清理的滴水不漏。柳倾城不甘心,
指挥着宫人连地砖缝隙都不放过。我适时出现,一脸关切的对萧煜开口:“陛下,
陈贵妃姐姐向来端庄,定然不会行差踏错。只是……臣妾听闻,有时候宫中奴才手脚不干净。
不如……为示公允,也将各宫有些体面的奴才处所一并查验一番?
也好彻底还陈贵妃姐姐一个清白,免得日后再生事端。”萧煜略一沉吟,颔首。
柳倾城想开口阻止,却寻不到合适的理由。搜查的范围扩大。很快,
那封“情真意切”的伪造情信,还有那枚“定情玉佩”,
从柳倾城的心腹太监——张太监的床板夹层里,被翻了出来!上面,
还沾染着只有特定药材才能催发出的幽微异香,
与我让冷月送去陈贵妃宫中的匿名信上所用香料一样。张太监当场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喊冤。
柳倾城僵硬的站在那里,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处心积虑准备的东西,
会出现在自己人的地方!萧煜拿起那“证物”,又看看柳倾城,
再看看一旁神色平静的陈贵妃。他最终没有深究张太监,只命人将其重打二十大板,
逐出宫去。也未曾直接呵斥柳倾城。但那份疏离,却比任何责骂都来得更重。
柳倾城费尽心机,却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听说回宫后,砸了一整套她最爱的粉彩茶具。
“陈贵妃那边,派人送了些新贡的云雾茶过来,说是谢公主援手。”冷月回禀。我接过茶盏,
闻了闻。“她是个聪明人。”4陈贵妃宫里新送来的云狐坎肩,毛皮油光水滑,触手温软。
冷月替我细细系上带子:“昭阳宫那边,如今倒是客气周到。”这份周到,
自然不是凭空来的。柳倾城吃了那样的亏,怕是夜里磨牙都念着我的名字。
我捻着一枚冷硬的玉玦,那是柳倾城前两日“赏”的。“各处的人,都还稳妥?”“稳妥。
”冷月回话,“御膳房新来的小禄子有些机灵劲儿,昨日递了消息,说柳贵妃宫中,
近来常要些罕见的南货,还有几味药性不明的香料。”我将玉玦搁在小几上,
发出“叩”的一声轻响。柳倾城召见我的次数,近来愈发多了。今日又是锦缎珠钗,
堆了小半张桌案。“妹妹近来身子可好些了?这些都是温补的,你仔细用着。
”她拉过我的手,暖阁里的熏香有些腻人。我微微垂首:“多谢柳姐姐挂怀,姐姐对妹妹,
实在是好。”她又问起北凛的风土人情。我拣了些北地苦寒、礼教森严的旧事讲,话到尾声,
端着酒盏,身子微晃,话也多了起来,埋怨了几句北凛的规矩,末了,
重重叹一声:“还是南朝好,自在。”柳倾城唇边那抹笑意未变,只是端起茶盏的动作,
慢了几分。之后几日,她召见我的次数,果然少了。御花园里,萧煜正与柳倾城并肩赏梅。
他赞柳倾城新制的梅花香饼清雅脱俗。我适时上前请安,待他说完,
便也跟着附和:“柳姐姐真是巧思,什么都做得这样好。不像我,笨手笨脚的。不过,
姐姐这般能干,底下人做事怕是愈发要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累姐姐费神。
”萧煜没接话,只那道投向我的视线,停留得久了些。又一次,
西域使臣新贡了对拳头大的夜明珠,柳倾城喜不自胜,当着萧煜的面捧在手心。
我凑趣道:“陛下最是疼爱柳姐姐。不像有些姐妹,心里头盼着,嘴上却偏不肯说,
白白辜负了陛下的恩宠。还是姐姐这般真性情,陛下才喜欢呢。
”萧煜捻着拇指上玉扳指的动作,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夜影是踏着月色进来的。
他单膝跪地,声音干涩:“公主,北凛……北凛出事了!
”我手中正摩挲着一封冷月递上的密信,指尖的纸张骤然被攥紧。
“南朝细作在北凛散布谣言,说王上欲废长立幼,几位手握重兵的老将军……起了异心,
与王室生了嫌隙。边境军心浮动,南朝已陈兵边境……王上他……他忧愤攻心,已经病倒了!
”“哐当——”茶盏自我手中滑落,在青石板上碎成几瓣。冷月低呼一声,忙来搀我。
我推开她的手,身子晃了晃,勉强扶住冰冷的廊柱。父王病倒了。北凛,我的母国……萧煜!
柳倾城!好一个趁火打劫!好一招釜底抽薪!“传令下去!”我开口,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所有潜伏的人手,不惜任何代价,护住父王!彻查内应,一个不留!”偏在这个时候,
柳倾城又着人送了东西来。一整匣子滚圆的东珠,还有参茸等名贵补品。“贵妃娘娘说,
公主凤体清减,特意送来这些,望公主好生调养。”宫女垂首立着,声音平板。
我接过那沉甸甸的匣子,指尖一片冰凉。“替我多谢柳姐姐。”冷月送走宫女,
回来时面有忧色:“公主,柳贵妃这……”“她越是这样,越说明她心虚,或者,
在等一个时机。”我将那匣子往旁边一推,发出“咚”的闷响。“夜影那边,再加派人手,
柳倾城宫里,特别是她那个新提拔的心腹太监,给我盯死了!”“是。”冷月退下后,
殿内一片死寂。我走到窗边,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冷月。”“奴婢在。”她去而复返。
“备轿。”“公主,去何处?”“卿柳宫。”冷月微微一顿。“有些戏,
总得找个有分量的看客,不是么?”5到了柳倾城宫中,她果然先是嘘寒问暖,临了,
才似不经意指着窗外:“妹妹宫里的蔷薇开得真好,改日可要去讨教一番,是如何催花的。
”她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微暗的殿内有些晃眼。一回到静思苑,
冷月便捧着个东西疾步进来,面上是少有的慌张。一个用红绳紧紧捆着的木偶人,木偶身上,
朱砂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萧煜的生辰八字。旁边还散落着几根我常用的发簪,
还有一方眼熟的帕子。“公主……”冷月的声音发紧。我拾起那木偶,细细端详。
这红绳的结法,是柳倾城最爱显摆的同心结。花丛的泥土里,还隐约散着一种特殊的香气,
与柳倾城宫中那只鎏金香炉里常燃的催花香,一般无二。“她果然还是用了这招。
”我将一截同样的红绳,并一个小小的纸包,塞到冷月手中。“去,按我说的办,
手脚干净些。”冷月一点头,转身便融入了夜色。我换了身素白的衣裙,坐在窗边。果然,
半个时辰都不到,宫门外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伴着内侍总管那特有的尖细嗓音:“陛下有旨,搜查静思苑!”萧煜一脚踹开殿门,
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柳倾城弱柳扶风的跟在他身后,帕子掩着口鼻,眼波流转,
却藏不住那点算计。“给朕仔细搜!”萧煜手臂一挥。
得了令的宫人们立刻在静思苑中翻箱倒柜。不多时,
便有个小太监在蔷薇花丛下尖声叫了起来,高高举起手中的东西:“陛下!您看!这是什么!
”萧煜的呼吸陡然粗重。柳倾城噗通跪倒在地,哭得楚楚可怜:“陛下!臣妾万万没有想到,
赫连妹妹竟……竟如此歹毒,行此大逆不道的巫蛊之事,诅咒君上!
臣妾……臣妾真是瞎了眼,错信了她!”周围的宫人窃窃私语,
各色探究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我猛地从榻上起身,步子有些踉跄,却不是为自己辩解,
而是径直扑向柳倾城,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凄厉,带着哭腔:“柳姐姐!你好狠的心啊!
你我姐妹一场,我素日待你敬重有加,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柳倾城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随即用力挣扎:“赫连雪!你疯了不成!证据确凿,
你还想狡辩!”“狡辩?”我哭得更凶,声音却异常清晰,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见,
“我如何狡辩?这木偶上的红绳编法,分明是你最擅长的同心结!你宫里的蔷薇花,
也最爱用这种特制的香料催生!柳姐姐,你日日与我亲近,拿走我的发簪手帕,易如反掌!
你究竟为何要如此陷害我?!”在我与她拉扯之间,她宽大的衣袖中,
“不慎”抖落出一个小小的锦囊,还有一小截与木偶人身上一模一样的红绳!锦囊散开,
一股与蔷薇花下泥土中别无二致的特制香料气味,弥漫开来!
“这……这是……”柳倾城彻底慌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捡拾那掉落的东西。就在此时,
人群中的冷月适时的惊呼一声:“奴婢想起来了!前几日奴婢还见柳贵妃娘娘身边的张嬷嬷,
在偷偷摸摸的处理一些木屑和红绳头!当时奴婢还好奇,张嬷嬷要做什么呢!”6张嬷嬷,
柳倾城的奶娘,也是她最信任的心腹!萧煜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柳倾城,
一字一句迸出:“柳、倾、城,你还有何话说?”柳倾城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语无伦次:“不……不是我……陛下,是她栽赃我!是赫连雪栽赃我!”“栽赃?
”我冷哼一声,泪痕未干的脸上带着一丝决绝,“陛下明鉴!若臣妾真有心诅咒陛下,
岂会用柳贵妃最擅长的手法?又岂会将证物埋得如此轻易被发现?臣妾入宫时日尚短,
对宫中一切尚不熟悉,如何能弄到柳贵妃宫中特制的催花香料?
又如何能模仿柳贵妃的红绳编法?”萧煜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猛地转身:“来人!
将张嬷嬷给朕带来!搜查柳贵妃的卿柳宫,还有张嬷嬷的住处!给朕仔仔细细的搜!
”张嬷嬷很快被带了上来,她一见到这阵仗,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拖进来的。
当搜查的太监从她住处搜出更多的木屑、红绳以及尚未用完的特制香料时,
张嬷嬷彻底瘫倒在地。夜影的人,想必已经“劝过”她了。“奴婢招!奴婢全招!
”张嬷嬷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拼命磕头,“是……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
是她让奴婢仿制木偶,用赫连顺人的物品,埋在静思苑,想要栽赃陷害赫连顺人!
”柳倾城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但张嬷嬷接下来的话,
却让整个静思苑的空气都凝固了!“陛下!奴婢还有天大的秘密要禀告!
”张嬷嬷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地叫道,
“柳贵妃……柳贵妃她根本不是什么小官之女!
她是……她是前朝覆灭时侥幸逃脱的永安公主!她潜伏宫中,多年来一直与前朝余孽勾结,
利用陛下的宠爱,暗中培植势力,窃取南朝情报,目的就是为了打败我南朝,复辟前朝啊!
她接近赫连顺人,也是为了挑拨北凛与南朝的关系,让两国相争,她好坐收渔利!
”轰的一声,萧煜整个人都震住了,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前朝余孽!意图打败!
他最宠爱的妃子,竟是一条毒蛇!“你……你说什么?!”萧煜的声音嘶哑。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不信,可彻查柳家的底细,他们根本就不是京城人士!
还有柳贵妃手下那些得力的宫人,许多都是前朝旧部!”张嬷嬷为了活命,
将所有知道的都抖了出来,语速快得像在倒豆子。“啊——!”萧煜发出一声怒吼,
指着柳倾城,气得浑身发抖,“**!毒妇!朕……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猛地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雪亮的剑锋映着他扭曲的脸,便要朝柳倾城劈去。
“陛下息怒!”我连忙尖叫着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陛下!”7天牢那边,
动静小了很多。夜影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公主放心,柳氏嘴硬得很,
不过也快了。只是她手里攥着的东西,怕是不止张嬷嬷那点儿。
”我拨弄着新剪下来的一枝玉兰:“夜影的人,手段想来是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柳倾城在宫中经营多年,党羽自然不会只有区区一个张嬷嬷。”萧煜的眉宇间,
连日来的阴霾未散。批阅奏折的朱笔顿了顿,他揉着额角。我适时递上一盏清茶,
语气轻柔:“陛下,柳氏之事,牵连甚广。臣妾听闻,宫中有些姐妹,
平日里与柳氏走动过密,言谈间,倒有几分柳氏的影子……”茶雾氤氲,模糊了我的神情。
“臣妾并非搬弄是非,只是担心,万一还有余孽潜藏,恐对陛下不利。”萧煜端起茶盏,
却没有饮,只是看着浮沉的茶叶。他本就不是个能容沙子的人。“传朕旨意,彻查后宫,
凡与柳氏过从甚密者,一律严惩,绝不姑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很快,
几位平日里仰仗着柳倾城作威作福的妃嫔,便哭哭啼啼的被拖了出去。
她们或许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卷入这场风波的。后宫的位置空出来不少。“陛下,
这后宫不可一日无序。”我挽起袖子,为他细细研墨,“如今空悬的位份,
也该择选些新人填充了。”“你有何见解?”萧煜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却也有一分倚重。
“臣妾斗胆,举荐几位妹妹。她们出身不高,家世清白,性子也沉静,
断不会生出柳氏那样的祸心。”我垂眸,声音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谦卑。那些人,
自然是夜影早就筛选过,家底清白,且对我感恩戴德的。萧煜略作沉吟,便准了。
他对我的识大体颇为满意,尤其是在柳倾城这桩泼天大案后,我的贤良淑德愈发显得可贵。
“赫连雪,你这次,做得很好。”“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本分。”我顺势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