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砚星痕”创作的古代言情小说《太子大婚当日我重启了第八次轮回》,讲述的是主角楚清棠萧景桓之间的故事,精彩内容介绍:""家父常绘制类似的..."我猛然顿住,意识到说漏了嘴。在前几次轮回中,我从未向太子透露过父亲教我的机关术。太子没有追问……
第一章喜乐声刺入耳膜的瞬间,我猛然睁开双眼,金丝绣线的红绸喜幔在眼前晃动,
檀香与蜡油的气味混合着涌入鼻腔。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第七次死亡时冰冷的湖水,
指尖下意识地摸向袖中——那支磨尖的金簪还在,冰凉坚硬的触感让我确认这并非幻觉。
第八次了。我再次回到了这个该死的喜堂。"楚女官,您脸色煞白,可是身子不适?
"身旁的小宫女青杏凑过来,温热的手帕轻轻按在我的额角,"您额上全是冷汗。
"我眨了眨眼,睫毛扫过空气时似乎还能感受到上一次死亡时湖水的重量。七次轮回,
七次不同的死亡方式,每一次都在太子大婚这一日重新开始。第一次被刺客一剑穿心的剧痛,
第二次中毒后五脏六腑焚烧般的灼热,
第三次从城墙坠落时耳边呼啸的风声...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不得不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真实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无碍。"我接过手帕,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只是被喜烛烟熏了眼睛。"青杏疑惑地看了眼三丈外的龙凤喜烛,
那对儿臂粗的红烛静静燃烧,几乎不冒一丝烟气。我无暇解释,
目光如刀般扫过喜堂每个角落——左前方第三根立柱后藏着弓箭手,
右侧宾客席上那位"江南富商"袖中暗藏淬毒匕首,还有喜帐后那个看似整理帷幔的宫女,
她腰间香囊里装着见血封喉的毒粉。每一个细节都与前七次分毫不差。喜乐声陡然高昂,
唢呐的尖啸刺得人耳膜生疼。太子齐承瑾一袭大红婚服踏入喜堂,
金线绣制的四爪蟒纹在烛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他面容如玉,眉目如画,
薄唇抿成一条恰到好处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画中仙人。可我知道,在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具下,
他的目光正警觉地扫过全场——这是第三次轮回时我才发现的细节。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腰间悬着的玉佩上。前七次轮回中,我从未注意过这枚羊脂玉佩,
此刻却发现那上面雕刻的繁复纹路竟与父亲遗留的机关图纸上标记的完全一致。
这个发现让我的呼吸为之一滞。"吉时到——"礼官拖长的声调刺破喜堂的喧闹。
我悄悄移动位置,丝绸裙裾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袖中的磷粉袋子已经被汗水浸湿,
指尖能感受到粉末粗糙的质感。这次我不再警告,不再暗中防备。七次轮回的经验让我明白,
只有彻底打破既定轨迹,才能扭转必死的结局。"一拜天地——"太子与新娘缓缓下拜,
大红婚服在青石地上铺展如血。我瞥见喜帐微微晃动,一个不该有的黑影潜伏其中,
弓弦绷紧的细微声响被喜乐掩盖。"二拜高堂——"那位"江南富商"已经将手探入怀中,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计算着距离,三步,只需三步就能到达烛台位置。掌心渗出冷汗,
金簪在袖中微微发烫。"夫妻对拜——"就在太子低头的一瞬,我猛地掀翻身旁的龙凤烛台。
"小心!"我的尖叫混在烛台倒地的巨响中。燃烧的蜡烛滚向喜帐,
磷粉在空气中爆出刺目火光,瞬间点燃了轻薄的纱幔。"走水了!"混乱如我所料般爆发。
尖叫、碰撞、器物碎裂的声音混作一团。我冲向太子,金簪在手,尖锐的一端闪着寒光。
喜帐后果然跃出黑衣刺客,燃烧的帐幔阻碍了他的第一箭,箭矢擦着我的肩膀划过,
布料撕裂的声音与皮肉烧灼的疼痛同时传来。"护驾!护驾!"侍卫们迟钝地反应过来时,
宾客中已有数人亮出兵器。我死死抓住太子的手腕,
感受到他脉搏急促的跳动:"殿下跟我走!西侧门安全!"出乎意料的是,太子没有挣扎,
反而反手握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受伤了。"他的声音低沉冷静,
与周遭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不碍事!"我拉着他冲向侧门,
眼角余光扫到那位"富商"正从袖中掏出三棱镖。我猛地推开太子,金簪脱手而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精准刺入那人手腕。他惨叫一声,毒镖偏离轨道,
深深扎入一旁的红木立柱,发出"哆"的一声闷响。一支黑羽箭突然破空而来,
箭尾的雕翎在空中旋转,发出死亡的呼啸。我转身不及,眼看就要被射中后心,
太子突然将我拉入怀中。箭矢深深扎入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浸透大红婚服,
在锦绣蟒纹上洇开一片暗色。"殿下!"我惊呼,血腥味冲入鼻腔,
勾起第五次轮回时同样的记忆。太子脸色未变,只是眉头微蹙,
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萧大人,这是何意?"我猛地回头,
看到喜堂梁柱上立着一个修长身影,手持一把乌木长弓,黑巾蒙面。
那双狭长的凤眼在火光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冷光——这双眼睛我从未在前七次轮回中见过!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汗毛根根竖立。"殿下好眼力。"那人轻笑一声,
声音如碎玉般清冷,"可惜。"他再次拉弓,弓弦绷紧发出死亡的颤音,
这次瞄准的是太子的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姗姗来迟的侍卫们终于赶到,箭雨逼退了黑衣人。
他如鬼魅般几个起落消失在燃烧的喜帐后,只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我们还会再见,
楚姑娘。"太子紧紧攥着我的手,掌心滚烫:"走!"他的声音里终于泄出一丝紧绷。
东宫侍卫的接应下,我们穿过三条暗道才甩开可能的追兵。当沉重的宫门在身后闭合时,
太子不顾自己流血的手臂,一把将我按在软榻上。他的婚服已经半敞,
露出里面被血浸透的白色中衣,血腥味混合着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女官楚清棠,
"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你如何预知今日之变?
"我正要编造借口,
目光却突然凝固在他腰间——那枚羊脂玉佩因方才的剧烈动作从衣襟中滑出,
上面的纹路在烛光下清晰可见:一个精巧的齿轮图案中央,刻着"天工"二字。
这正是父亲遗留的机关图纸首页的印记!在前七次轮回中,我竟从未注意过这个细节。
"殿下,"我忍着肩头火烧般的疼痛,直视那双如渊般深邃的眼睛,"此事说来话长。
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您。"太子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似要看穿我的灵魂。良久,他松开钳制,手指在我染血的肩头轻轻一按,
引发一阵锐痛:"带楚女官去偏殿疗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当侍女为我包扎时,我摩挲着袖中剩余的金簪碎片,金属边缘割破指尖,
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第八次轮回,终于出现了新的变数。
那个被称为"萧大人"的黑衣人是谁?为何他知道我的姓氏?
太子的玉佩为何与父亲的图纸有关?更重要的是——这次,我能否真正打破这死亡的轮回?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将东宫的琉璃瓦染成暗红色。不知何处传来乌鸦的啼叫,
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我咬紧牙关,将金簪重新藏入袖中。这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第二章东宫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盯着那些光斑,
数到第一千零七十四下时,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楚女官,该换药了。
"我迅速将金簪藏入袖中,摆出虚弱姿态靠在绣枕上。进来的是个圆脸侍女,
手里捧着鎏金托盘。当她揭开我肩上的纱布时,我故意倒抽一口冷气。"奴婢弄疼女官了?
"她手一抖,药瓶差点打翻。"不碍事。"我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只是伤口比想象中深些。"实际上,这处箭伤比起第三次轮回时被长剑贯穿腹部的痛楚,
简直微不足道。但适当的示弱能让人放松警惕——这是第五次轮回中我用性命换来的教训。
侍女刚退下,我就翻身下榻。伤口传来一阵锐痛,我咬紧牙关,从妆奁中取出一盒胭脂,
蘸着茶水调成接近血色的暗红,轻轻点在包扎好的纱布边缘。
满意的看到"血迹"透过白纱显现,我重新躺好。这个小小的伪装在午后发挥了作用。
当太子齐承瑾踏入偏殿时,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我"渗血"的肩头。"太医没来换药?
"他的声音比昨夜柔和了些,但仍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回殿下,已经换过了。
"我故作艰难地支起身子,"是臣女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太子穿着靛青色常服,
腰间玉带上悬着那枚让我在意的羊脂玉佩。借着行礼的动作,我试图看得更真切些。
玉佩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中央的齿轮图案与"天工"二字清晰可见——与父亲图纸上的印记分毫不差。"免礼。
"太子虚扶一下,手指却未真正碰到我,"昨夜之事,楚女官可有解释?
"我早料到有此一问,垂下眼睫:"臣女只是发现喜帐后有异动...""哦?
"太子打断我,"满堂宾客,包括大内侍卫都未察觉异样,唯独你一个六品女官发现了?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针。我暗自攥紧袖中的金簪碎片,尖锐的边缘刺痛掌心,
帮助我保持镇定。"臣女父亲生前好机关之术,家中收藏不少暗器图谱。"我抬起眼,
直视太子,"那刺客所用弓箭,与南诏'影羽'制式相似,箭尾雕翎的绑法很有特点,
所以...""楚明河。"太子突然吐出我父亲的名字,"先帝时期的将作大匠,
因通敌叛国罪流放北疆,死于途中。"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父亲被污名化的痛楚即便经历了七次轮回,依然如新伤般鲜血淋漓。但更让我震惊的是,
太子竟知道这些。"殿下明鉴,"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家父是冤枉的。"太子没有接话,
只是解下腰间玉佩,放在我面前的檀木小几上:"认得这个吗?
"玉佩触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强自镇定地摇头:"臣女见识浅薄...""楚明河亲手所制。"太子突然俯身,
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天工印是他独创的标记,普天之下,无人能仿。"我呼吸一滞。
在前七次轮回中,我从未得知这个信息。每次我都忙于阻止刺杀,
从未深究过父亲与太子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殿下与家父...?
""本宫的问题尚未回答。"太子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你为何能预知刺杀?
"殿内陷入死寂。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更漏滴答。若说出轮回真相,
必被当作疯子;若编造谎言,又难圆其说。"臣女...做了一个预知梦。
"我选择半真半假,"梦中太子大婚遇刺,细节历历在目。虽觉荒谬,
但宁可信其有...""梦?"太子冷笑一声,"那你梦中可曾见过这个?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徐徐展开。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父亲的手笔!
图纸上绘制的是一种名为"千机"的连弩,右下角赫然盖着天工印。
"这...这是...""楚明河死前托人带给本宫的。"太子声音低沉,
"他说此物关系国运,唯有交到本宫手中才能安心。"我喉咙发紧。父亲从未向我提过此事。
在前七次轮回中,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军奋战。"家父可曾说过...为何是殿下?
"太子收起图纸,目光如炬:"这正是本宫想知道的。楚女官,你父亲究竟卷入何事?
你又为何对本宫遇刺如此紧张?"我正欲回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殿下!
"一个侍卫慌张闯入,"二殿下带着太医来探视楚女官,已到宫门了!"太子眉头一皱,
迅速将玉佩收回腰间:"躺着别动。"他转向侍卫,"告诉二皇子,楚女官伤势不稳,
不宜见客。"侍卫领命而去。太子转向我,声音压得极低:"不管你知道什么,现在起,
留在东宫养伤。没有本宫允许,不得踏出偏殿一步。"我低头称是,却在心中飞速思索。
二皇子齐承玦——在前三次轮回中,我曾怀疑他是幕后主使,但始终找不到确凿证据。
他此时来访,绝非巧合。太子离开后,我立刻从榻上爬起,轻手轻脚挪到窗边。
东宫的回廊曲折如迷宫,但经过七次轮回,我早已熟记每一条小径。透过雕花窗棂,
我看到太子在远处凉亭与二皇子交谈。二皇子一袭月白锦袍,手执象牙折扇,
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但我知道,
那把扇骨中藏着三根毒针——这是第四次轮回时我用性命验证过的。
"...楚女官当真伤得这么重?"二皇子的声音随风飘来,"皇兄将她藏在东宫,
不怕惹人闲话?""事关刺客线索,不得不谨慎。"太子语气平淡。
二皇子轻笑:"听说那女官生得极好,皇兄莫不是...""慎言。"太子声音骤冷,
"楚明河虽获罪,其女仍是官眷。"我屏住呼吸。二皇子突然提到父亲,绝非偶然。
更让我在意的是,太子似乎有意维护父亲名誉。谈话不欢而散。目送二皇子离开后,
我迅速回到榻上。刚躺好,门就被推开,太子去而复返。"他为何对你如此关注?
"太子单刀直入。我心跳加速:"臣女不知。"太子审视我片刻,突然道:"今夜子时,
会有人带你来书房。"说完转身离去,不容拒绝。夜幕降临,我假意睡下,
等侍女退下后立刻起身。肩伤已经不影响活动,
我换上准备好的夜行衣——这是用床帐改制的,虽不精致,但足以融入夜色。子时刚到,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女官请随我来。"那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
声音嘶哑难辨。我们沿着回廊阴影前行,几次险些撞上巡逻侍卫,都被向导机敏地避开。
东宫布局与记忆中略有不同,尤其是绕过一片竹林后,竟出现了一条我从未见过的碎石小径。
"这是...?""嘘。"向导示意我噤声。小径尽头是一处隐蔽的书房,
太子已在灯下等候。烛光映照下,他的轮廓如刀削般锋利。"坐。"他指向对面的蒲团。
我跪坐下来,发现案几上摊开着数十张机关图纸,全是父亲的手笔!
其中几张标记的地点正是父亲遇难前最后停留的驿站。"这些...""你认得。
"太子语气笃定,"本宫要知道它们的含义。"我强自镇定,
指向一张绘有地下通道的图纸:"这是...某种密道?""东宫地下的密道。
"太子手指点在一处标记上,"三日前,刺客就是从这里潜入的。"我心头一震。
在前几次轮回中,刺客总是神出鬼没,原来是有密道!"殿下为何给臣女看这些?
"太子抬眼看我,烛火在他眸中跳动:"因为你知道的比说出来的多。"他推过一张图纸,
"比如这个。"我的呼吸几乎停滞——那是一张皇陵内部构造图,
父亲在角落标注了一行小字:"九龙枢,国之命脉,慎之慎之。""九龙枢是什么?
"太子逼问。"臣女不知..."我话音未落,太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楚清棠,"他第一次直呼我姓名,"本宫耐心有限。
"就在僵持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夜枭啼叫——太不自然了!我猛地扑向太子,
同时一枚暗器破窗而入,深深钉入我们身后的立柱。"刺客!"太子反应极快,
一把将我拉到书案下。又是三枚暗器接连射入,其中一枚擦过我的发髻,带落几缕青丝。
"密道!"我在太子耳边急道,"图纸上标记的出口在书架后!"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但立刻按我所说扳动书架上的机关。伴随着轻微的"咔嗒"声,一道暗门缓缓开启。"走!
"我们刚钻入密道,就听见书房门被踹开的声响。密道狭窄潮湿,太子在前引路,
我紧随其后。黑暗中,他腰间玉佩发出微弱的荧光,照亮前路。
这绝非普通玉石——父亲一定在其中掺入了特殊材料。"左转。
"我凭着对图纸的记忆提醒道。太子侧身:"你怎知路线?""臣女...猜的。
"密道尽头是一间石室,堆满木箱。太子点燃壁灯,昏黄灯光下,我看到箱子上都贴着封条,
印鉴竟是皇后的凤印!"这是...""禁物。"太子声音冰冷,"私藏军械,按律当斩。
"我倒吸一口凉气。在前五次轮回中,我一直以为是二皇子要杀太子,
难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不是母后。"太子仿佛读透我的心思,"这些是栽赃。
""殿下如何确定?"太子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我:"楚女官可听说过'同命锁'?
"我心头剧震。这是父亲笔记中提到过的禁忌机关术,据说能将两人的性命相连。
但父亲明确警告此法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反噬。
"略有耳闻...""你父亲就是为此送命的。"太子声音低沉,
"他发现了有人要用此法祸乱朝纲。"我还想追问,密道另一端突然传来脚步声。
太子迅速灭灯,将我拉到身后。黑暗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殿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那个黑袍向导。太子松了口气:"如何?""刺客服毒自尽了,
但..."向导犹豫地看了我一眼。"但说无妨。""二殿下的人正在宫中散布谣言,
说您与楚女官...有私情。皇后娘娘震怒,已派嬷嬷来'照看'楚女官了。"我咬紧下唇。
在前几次轮回中,这种谣言最终导致我被逐出宫廷,失去保护太子的机会。太子沉默片刻,
突然道:"传话下去,楚女官通晓机关之术,本宫特聘她为东宫防御顾问,
协助查办刺杀一案。"向导惊讶地抬头:"殿下,这...不合规矩...""照办。
"太子语气不容置疑。向导退下后,太子转向我:"现在起,你名正言顺留在东宫。但记住,
"他目光如刃,"本宫要的是真相,不是又一个谎言。"我垂首应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父亲的死因、同命锁的秘密、太子与父亲的关系...这一切在前七次轮回中都是未解之谜。
也许,这第八次轮回,我终于接近了真相的核心。离开密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太子命人送我回偏殿,却在门口突然拦住我:"楚女官可曾想过,
本宫的幕后之人与构陷你父亲的是同一伙人...""那臣女与殿下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太子唇角微扬,露出今日第一个近似笑容的表情:"有意思。
回去休息吧,楚顾问。"回到偏殿,我顾不上肩伤,
立刻将今日所见所闻刻在床板背面——这是我在每次轮回中记录线索的方式。
刻到"同命锁"三字时,我的手微微发抖。若真如太子所言,父亲因发现此术而死,
那么这第八次轮回,我或许终于找到了打破死亡循环的关键。窗外,晨光熹微。
我摩挲着袖中的金簪碎片,暗下决心:这一次,我不仅要救太子性命,更要洗刷父亲冤屈,
揪出那个隐藏在七次轮回背后的真正黑手。第三章我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东宫侍女刚为我梳好官髻,插上一支素银簪。镜中人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这是连续三夜未眠的痕迹。自从被太子任命为"东宫防御顾问",我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楚大人,这是殿下命人送来的官服。"青杏捧着一个檀木托盘进来,
上面整齐叠放着一套靛青色官服。我展开一看,竟是五品官员的制式,
胸前绣着代表将作监的齿轮纹样——这是个前所未有的职位。
太子的用意很明显: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同时试探我对机关之术的了解。
"替我谢过殿下。"我抚过官服上细密的针脚,突然触到内衬中有异物。
借口试穿支开青杏后,我从袖袋中摸出一枚薄如蝉翼的刀片,
轻轻挑开内衬线脚——里面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子时"。我烧掉纸条,
换上崭新的官服。铜镜中的我顿时多了几分威严,
只是过于苍白的脸色让这身官袍显得有些空荡。前七次轮回中,
我从未有机会穿上这样的官服,每次都在刺客的刀剑下丧命。这一次,或许真的不一样。
刚用过早膳,一名侍卫便来通报:"楚大人,殿下请您去书房议事。
"书房外站着两名陌生侍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见我走近,
其中一人伸手拦住:"大人请留步,需得搜身。"我坦然张开双臂。
在对方检查到我腰间荷包时,我明显感觉到他手指微微一顿——那里装着几枚特制的铜钱,
边缘磨得锋利如刃。这是我从第七次轮回中留下的习惯。"放行。"侍卫最终归还了荷包,
眼神却更加警惕。太子书房比我想象中简朴,四壁书架上塞满典籍,
正中一张紫檀木案几上摊开着几张图纸。太子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阳光透过窗纱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殿下。"我躬身行礼。太子转过身来,
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官服很合身。""谢殿下恩典。"我保持着恭谨的姿态,
"不知召臣前来有何吩咐?"太子指向案几上的图纸:"看看这个。"我走近一看,
呼吸顿时一窒——这是东宫的立体构造图,每一处暗门、密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而在几处关键位置,被人用朱砂画了红圈。"这些是...?""刺客可能的潜入点。
"太子手指点在最靠近寝殿的一处红圈上,"三日前,这里发现了陌生脚印。
"我仔细查看图纸,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殿下,这条密道为何通向宫墙外?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竟能看懂这么复杂的图纸?
""家父常绘制类似的..."我猛然顿住,意识到说漏了嘴。在前几次轮回中,
我从未向太子透露过父亲教我的机关术。太子没有追问,
而是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这是你父亲的手稿,上面提到一种名为'金铃索'的机关,
可在刺客踏入时发出警报。"我接过竹简,熟悉的字迹让我眼眶发热。
这是父亲流放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卷手稿,在第一次轮回时便遗失了。展开细看,
我更加震惊——竹简边缘标注的几个地名,正是父亲遇难前停留的驿站!"殿下,
这些标记...?""你父亲最后的路程。"太子声音低沉,"本宫派人查过,
每个标记处都发生过命案。"我手指微微发抖。这些驿站中,
有三个在我之前的轮回中曾经去过,每次都会遭遇不明袭击。我一直以为是巧合,
现在看来..."殿下为何调查家父的行踪?"太子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案几下取出一方锦盒:"三年前,北疆进贡了一批特殊矿石,据说可打造神兵利器。
你父亲奉命前去鉴定,却在回程途中..."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乌黑的石头,
表面布满金色纹路,"这是其中一块样品。"我小心接过,石头触手冰凉,
金色纹路在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父亲笔记中曾提到过这种"金脉玄铁",
说是**顶级机关的核心材料。"家父的死...与这矿石有关?""或许。
"太子收起锦盒,"这批矿石入京后便神秘失踪,而所有接触过的工匠接连暴毙。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解释了为何父亲会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有人要灭口!
正当我想追问更多,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殿下!"是那个黑袍向导的声音,
"有紧急军情!"太子眉头一皱:"进来。"黑袍人匆匆入内,看了我一眼,
低声道:"北境急报,萧家军异动。""萧景桓?"太子眼中寒光一闪。萧景桓?
我心头一震——这不就是喜堂上那个黑衣弓箭手的名字吗?"备马,本宫要即刻进宫。
"太子转向我,"楚卿先研究这些图纸,晚些时候再议。"太子匆匆离去后,
我立刻扑向案几上的图纸。父亲的手稿中夹着一张我从未见过的皇陵内部构造图,
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处名为"九龙枢"的位置,旁边小字标注:"同命锁在此"。同命锁!
太子昨日在密道中提到的禁忌机关术。我迅速将这张图纸临摹在随身携带的绢帕上,刚收好,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楚大人。"是青杏,"二殿下派人来,说请您过府一叙。
"我眯起眼睛。二皇子齐承玦此时邀约,绝非善意。
但这也是探查他是否与刺客有关联的好机会。"回复二殿下,臣稍后便到。
"二皇子府比东宫奢华得多,处处金碧辉煌。我被引入一处临水轩榭,
二皇子正倚在软榻上品茶,身旁站着几个华服公子。"楚大人来了。"二皇子笑容可掬,
却不及眼底,"听闻皇兄破格提拔你为防御顾问,真是可喜可贺。
"我行礼如仪:"托殿下洪福。""来,尝尝这雪山云雾。"二皇子示意侍女上茶,
"楚大人精通机关之术,想必是家学渊源?"茶香氤氲中,我嗅到一丝异样——这茶中无毒,
但二皇子腰间香囊散发的气息却让我后背一凉。那是一种名为"魂引"的药草味道,
与第三次轮回中刺客身上携带的一模一样!"臣不过略知皮毛。"我假装饮茶,
实则将茶水倒入袖中暗袋,"家父虽曾任将作大匠,但臣女年幼,所学有限。""是吗?
"二皇子突然倾身向前,折扇轻挑地抬起我的下巴,"那皇兄为何对你如此...青睐?
"扇骨冰凉,我强忍反击的冲动,垂眸道:"殿下说笑了。臣女只是侥幸识破刺客,
蒙太子不弃...""楚大人何必自谦。"一个华服公子插嘴,
"听闻你前日在东宫密会太子至深夜,想必...有过人之处。"众人哄笑。
我捏紧了袖中的铜钱,脸上却保持微笑:"大人说笑了。臣女与殿下只是研讨防御工事。
""研讨到需要搜身的地步?"二皇子突然变脸,折扇重重敲在案几上,"楚清棠,
你以为攀上太子就能洗刷你父亲的罪名?"我心跳加速,却不动声色:"殿下明鉴,
臣女从未有此妄想。""最好如此。"二皇子又恢复了笑容,却更加危险,"对了,
今晚本王府上有场小宴,楚大人务必赏光。"这是命令,不是邀请。我低头称是,
心中警铃大作。二皇子身上的"魂引"香气,加上他对太子行踪的了解,
几乎可以确定他与刺客有关联。但他是主谋,还是仅仅知情?回到东宫已是午后。
我刚踏入偏院,就听见一阵熟悉的机括声——是父亲设计的"连珠弩"!我循声而去,
只见太子正在校场试射一架精巧的弩机,十支箭矢接连射出,全部命中百步外的靶心。
"殿下好箭法。"我由衷赞叹。太子转身,额上带着薄汗:"你来了。
这是按你父亲图纸打造的,果然精妙。"我走近细看,
这弩机与父亲早年教我**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处改良。"这里加了滑槽?
"我指向弩臂处的一个细小凹槽。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看出来了。
这样箭矢飞行更稳。"我们讨论了几处改进方案,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手在图纸上多次碰触。
太子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当他的小指第三次擦过我的手背时,
我突然意识到距离过近,急忙后退一步。"殿下,
关于今晚二殿下的宴会...""本宫知道了。"太子神色转冷,"你不必去。
""可...""萧景桓也会出席。"太子打断我,"他就是喜堂上那个弓箭手。
"我心头一震:"殿下如何确定?""他右腕内侧有一道疤,是北疆特有的'狼咬痕'。
"太子冷笑,"三年前他奉命护送那批矿石入京,结果全军覆没,唯独他活了下来。
"太多线索突然串联起来——父亲、矿石、萧景桓、二皇子...我急切地想问更多,
但太子已经转身离去:"今晚子时,老地方见。在此之前,不要离开东宫。"夜幕降临,
我按太子吩咐没有赴宴,而是在偏殿布置简易机关。根据父亲的手稿,
我在门窗处安装了细如发丝的"惊雀铃",任何轻微的震动都会引发一连串清脆的**。
床榻下藏了一柄软剑——这是第五次轮回中我最趁手的武器。子时将至,
我换上便于行动的短打,将金簪别在腰间。刚准备出门,突然听见"惊雀铃"发出一声轻响。
有人来了!我迅速吹灭蜡烛,闪身躲到屏风后。窗棂被轻轻撬开,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滑入。
月光下,我看见那人手中短剑泛着蓝光——淬了剧毒!黑影逼近床榻,举剑刺向隆起的被褥。
就在此时,我拉动藏在袖中的丝线,床板突然翻转,露出下面布满尖刺的陷阱!
黑影反应极快,一个侧翻避开,却触发了第二道机关——天花板上撒下一张大网,
将他牢牢罩住。"楚清棠!"黑影怒吼,声音竟有几分熟悉。我点亮火折子,
看清了网中人——是那个黑袍向导!但他此刻眼神凶狠,与平日判若两人。"谁派你来的?
"我抽出软剑指着他咽喉。"你以为太子真信任你?"他狞笑,
"他不过是在利用你找出你父亲藏的东西!"我心头一震,但表面不动声色:"什么东西?
""同命锁的钥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太子手持长剑踏入,剑尖滴血,
"外面的人已经解决了。"黑袍人见太子进来,突然咬破口中毒囊,转眼间七窍流血而亡。
"该死!"太子蹲下检查,已回天乏术。"他是...?""本宫的影卫之一。
"太子声音阴沉,"没想到被收买了。
"我回想起黑袍人刚才的话:"殿下在找同命锁的钥匙?"太子站起身,
直视我的眼睛:"你父亲将钥匙藏在了某个机关中。本宫需要它来阻止一场大祸。
""什么大祸?""萧景桓要用同命锁连接本宫与二弟的性命。"太子一字一顿,
"若本宫死,二弟也会死;反之亦然。"我如遭雷击。这解释了为何前几次轮回中,
我救下太子后不久,二皇子也会离奇死亡,导致朝局大乱!"殿下为何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本宫需要确认。"太子指向地上的尸体,"这些日子,本宫故意在你面前透露不同信息,
看会引来哪些人的注意。"我后背发凉。原来我也被当作诱饵..."楚卿不必多心。
"太子语气稍缓,"若非你今日的机关,本宫还揪不出这个内鬼。"他走向书案,
取出一卷明黄绢帛:"今日本宫已向父皇禀明你的才能。这是任命诏书,
你正式成为东宫防御顾问,有权调动二十名侍卫。"我接过诏书,上面盖着玉玺,墨迹犹新。
这意味着我真正获得了皇室认可,不再是孤军奋战。"谢殿下信任。""不必言谢。
"太子目光深沉,"从今往后,你我同舟共济。你父亲未完成的事,就由你来继续。
"离开书房时,已是三更天。我回头望去,太子仍站在窗前,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显得孤高而遥远。我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机关之术,最精妙处不在杀,而在生。
"这一次,或许我真的能救太子性命,同时洗刷父亲冤屈。只是前方的路,
显然比想象中更加凶险。回到偏殿,我检查了所有机关,确认安全后才和衣而卧。刚要入睡,
突然听见屋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有人正在监视我!我假装翻身,将手探入枕下握住匕首。
无论来者是皇后的人、二皇子的探子还是萧景桓的手下,有一点已经确定:我的每一步,
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第四章晨露未晞,东宫校场上已站了二十名侍卫,清一色的玄色劲装,
腰间佩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我站在他们面前,手心微微出汗。
虽然在前几次轮回中我曾多次与死亡擦肩,但正儿八经地训练侍卫还是头一遭。"楚大人,
都到齐了。"侍卫统领赵风抱拳道。我点点头,
从木箱中取出一件奇特的装置——铜制圆盘上嵌着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背面有机括转动。
"这叫'听风',置于门窗处,十丈内有人靠近便会震动。"我演示着机关的用法,
银针在晨风中微微颤动,"夜间当值时,可提前预警。"侍卫们面面相觑,
显然对这种小巧的武器心存疑虑。我正欲进一步解释,校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太子不知何时到了,一袭月白色常服,腰间挂着那枚羊脂玉佩,正倚在廊柱旁静静观看。
"参见殿下!"众人慌忙行礼。太子摆摆手:"继续。"他踱步到我身旁,
身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这机关倒精巧。""家父所创的小玩意。"我小心回答,
不敢直视他过于靠近的面容。太子拿起一个"听风",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
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他仔细端详机关构造,突然道:"针上淬了药?"我心头一跳。确实,
我在银针上涂了麻痹筋骨的药粉,这是第三次轮回中学会的技巧。
但太子竟一眼看穿..."殿下明鉴,只是寻常麻药,不致命。
"太子唇角微扬:"楚卿考虑周全。"他转向侍卫,"都看清楚了?楚大人所授机关,
务必熟练掌握。""是!"侍卫们齐声应答,态度明显认真了许多。接下来的演示顺利多了。
我展示了七种简易机关,从预警用的"惊雀铃"到退敌的"铁蒺藜网"。太子始终站在一旁,
目光如影随形,让我后背微微发热。
当最后一个机关——能同时发射三支短箭的"袖里箭"演示完毕时,他突然上前。"这里。
"他指向机括处,"若将弹簧加长半分,射程可增三成。
"我惊讶地看着他:"殿下也懂机关术?""略知一二。"太子不动声色,
但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这是本宫改良的,楚卿看看是否可行。"展开图纸,
我呼吸为之一窒——这哪是"略知一二"?图纸上精确标注了各种机关的改良方案,
有些甚至比父亲的原始设计更加精妙。更让我震惊的是,图纸边缘的批注笔迹,
竟与父亲有七分相似!"殿下...这些是...""参考了你父亲的部分设计。
"太子语气平淡,却紧紧盯着我的反应,"怎么,楚卿觉得不妥?""不,很精妙。
"我强迫自己冷静,指向一处改良,"尤其是这个'子母箭'的设计,
解决了原先箭道偏差的问题。"太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竟能看出这点?据本宫所知,
你父亲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演示过这个缺陷。"我心头一紧。确实,
父亲只在家中私下提过这个设计缺陷,
而那时我应该还小..."臣女...偶然见过父亲笔记。"我勉强搪塞。太子没有追问,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今日到此为止。楚卿随本宫来,商议北境之行。"北境?
我心头一震。在前几次轮回中,我从未去过北境,这完全是新的发展!太子书房内,
熏香袅袅。他展开一张北境地图,指向一处山脉:"三日前探子来报,萧景桓在此处出现。
"我凑近细看,那是一座名为"断魂岭"的险要之地,距离父亲当年遇难的驿站不足百里。
"殿下要亲自前往?""必须去。"太子声音低沉,"萧景桓手上有一份关键图纸,
关乎同命锁的秘密。"我犹豫片刻:"太危险了。不如派...""本宫信不过别人。
"太子打断我,目光灼灼,"除了你。"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落入我心湖,激起无数涟漪。
在前七次轮回中,太子从未对我表示过这样的信任。"臣女愿随殿下同行。
""本宫正有此意。"太子取出一份名单,"这些是随行人员,你负责准备所需机关。
"我接过名单,第一个名字就让我手指一颤——齐瑾。这是太子的化名?
"殿下要以商旅身份出行?""夫妻。"太子轻描淡写,"本宫是丝绸商人齐瑾,
你是内子楚氏。"我耳根瞬间发烫,急忙低头看名单掩饰窘态。这份名单显然经过精心设计,
二十人的队伍中,有八人是东宫精锐,其余也都是可靠之人。"三日后出发。"太子补充道,
"对外宣称本宫闭关祈福,你因病休养。"离开书房时,我仍感到脸颊发烫。
夫妻...这个身份太过亲密,也太危险。在前几次轮回中,我从未与太子有过这样的伪装,
这完全超出了我的经验范围。回到偏殿,我立刻着手准备出行装备。除了常规机关,
我还特制了几样小巧的暗器——一枚可藏在发髻中的细针,一条腰带内缝有锋利刀片,
甚至鞋尖也装了可弹出的利刃。这些都是用前几次轮回中积累的经验改良的。
正当我埋头工作,青杏匆匆进来:"大人,皇后娘娘派尚仪局嬷嬷来看您了。"我心头一紧,
迅速收起桌面的暗器图纸:"请嬷嬷进来。"进来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妇人,
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腰间挂着一枚古朴的玉坠。当我看清那玉坠的纹样时,
差点惊呼出声——竟与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一模一样!"老奴参见楚大人。"嬷嬷行礼如仪,
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娘娘听闻大人身体不适,特命老奴送来补药。""谢娘娘恩典。
"我接过锦盒,里面是几颗珍贵的灵芝丸。嬷嬷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环视我的房间:"大人这是在准备什么?""一些机关小玩意,供侍卫训练用。
"我故作轻松。"大人心灵手巧。"嬷嬷突然靠近,声音压得极低,"不知可识得此物?
"她从袖中滑出一块小巧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璇"字。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是母亲闺名!除了家人,无人知晓。
"嬷嬷这是...""北行小心。"她以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道,
"萧景桓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说完,她高声告辞,仿佛刚才的私语从未发生。
我呆立原地,手中的木牌边缘已经嵌进掌心。这位嬷嬷是谁?为何知道母亲的闺名?
又为何警告我萧景桓的事?太多谜团在脑中盘旋,直到青杏进来提醒我用晚膳才回过神。
三日后,我们如期出发。我穿着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衣裙,发髻简单挽起,扮作商人妇模样。
太子——现在该称他为"齐瑾"了——则是一袭靛青长袍,腰间挂着算袋,
活脱脱一个富商打扮。"娘子,上车吧。"太子伸手扶我,语气自然得仿佛我们真是夫妻。
我强自镇定,搭上他的手。触碰到他掌心的薄茧时,一股奇异的暖流从指尖蔓延至心口。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我忍不住掀起车帘回望。这座困住我七世的皇城,此刻竟显得有些遥远。
"看什么?"太子问。"没什么。"我放下帘子,"只是...有些感慨。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从座位下取出一个锦盒:"给你的。"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银镯子,看似普通首饰,但内侧暗藏机关——轻轻一按,
便会弹出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这...""本宫注意到你善用暗器。"太子语气平淡,
"这对镯子更适合商人妇身份。"我戴上手镯,心中五味杂陈。
太子竟连这样的细节都考虑到了...行程前两日平安无事。第三日傍晚,
我们在一处名为"清溪镇"的地方投宿。客栈不大但干净,太子要了两间上房,我们一间,
贴身侍卫赵风一间。刚安顿下来,小二送来热水。我试了试水温,
突然闻到一丝异样——水中有股极淡的苦杏仁味!"别碰!"我拦住正要洗脸的太子,
"水里有毒。"太子眼神一凛,立刻检查其他物品。
被褥、茶具、甚至烛台都涂了无色无味的剧毒,若非我经历过第三次轮回中类似的暗杀,
根本无从察觉。"换地方。"太子沉声道。我们借口饭菜不合口味,匆匆离开客栈。
刚出镇子,一队黑衣人就从林中杀出。箭矢破空而来,太子一把将我拉到身后,长剑出鞘,
精准格开三支羽箭。"赵风!西南方!"太子喝道。侍卫们立刻结成战阵。
我则从腰间取出三枚铜钱,灌注内力掷出。铜钱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精准命中三名敌人的手腕。"走!"太子抓住我的手腕,冲向密林深处。
我们狂奔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确认甩开追兵才停下。夜色已深,荒郊野外无处投宿,
赵风找到一处猎户废弃的木屋勉强安身。木屋狭小潮湿,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
赵风自觉守在门外,屋内只剩下我和太子两人,气氛顿时微妙起来。"你睡床。
"太子简短道,取下外袍铺在地上。"这怎么行..."我急忙道,
"殿下...""出门在外,不必拘礼。"太子打断我,"再说,我们现在是'夫妻',
不是吗?"月光从窗缝漏进来,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我心跳加速。我背对他和衣而卧,听着身后轻微的衣物摩擦声,
想象他也躺下的样子。"楚卿。"黑暗中,他突然开口,"你为何对本宫遇刺如此紧张?
"我呼吸一滞。这个问题在每次轮回中都会被问及,而我的答案从未让他满意。
"臣女...不愿见殿下遇险。""仅此而已?"我咬住下唇。怎能告诉他,
我已经看着他死去七次?怎能告诉他,每次轮回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刻下更深的伤痕?
"睡吧。"太子轻叹一声,不再追问。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轻微的**惊醒。借着月光,
我看见太子蜷缩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显然在忍受剧痛。"殿下!"我慌忙跪到他身边,
手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您发热了!""旧伤...无碍..."他牙关紧咬。
我这才想起他手臂上的箭伤还未痊愈,连日奔波加上今夜激战,恐怕伤口已经恶化。
我赶紧找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却犹豫了——若要上药,
必须解开他的衣衫..."不必顾忌。"太子似乎看出我的犹豫,"医者父母心。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解开他的衣襟。月光下,他精壮的胸膛上交错着几道疤痕,
最新的一道箭伤已经红肿发炎。我小心地清理伤口,敷上药粉,再用干净布条包扎。
当我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胸前的肌肤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手法...很熟练。
""家父常受伤,久病成医。"我低声解释,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太子没有松手,
反而将我拉得更近:"楚清棠,你到底是谁?"月光下,他的眼睛如深潭般幽暗,
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秘密。我心跳如鼓,嘴唇颤抖着,几乎要脱口说出轮回的真相。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赵风的低喝:"什么人!"紧接着是兵刃相交的声响。
太子瞬间起身,不顾伤痛抓过长剑:"待在这里!"他冲出门外,我岂能坐视?
抄起藏在靴中的短刀紧随其后。木屋外,赵风正与三名黑衣人缠斗,太子加入战局,
剑光如虹,转眼便解决一人。我瞄准最远的那个黑衣人,袖箭激射而出,正中其咽喉。
最后一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太子正要追击,突然一个踉跄——伤口显然影响了他的行动。
"别追了!"我扶住他,"先处理伤口要紧。"回到木屋,太子因失血和发热而面色苍白。
我重新为他包扎,这次他没再追问我的身份,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注视我。
"殿下为何这样看臣女?"我终于忍不住问。"总觉得...似曾相识。"他声音渐低,
"仿佛在梦里见过你这样的神情。"我手一抖,药瓶差点掉落。难道太子也有轮回的记忆?
不可能...若有记忆,他早该认出我才对...次日清晨,我们改变路线,
舍弃大路改走山间小道。太子因伤骑马不便,只好与我同乘一车。狭小的车厢内,
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混合着药香和独特的男性气息,让我坐立不安。
"还有两日就到断魂岭。"太子查看地图,"探子报萧景桓在此处有个秘密据点。
"我凑过去看,突然注意到地图边缘的一个小标记——那是一座废弃的道观,
正是父亲遇难前最后停留的地方!"殿下,我们能否先去这里?"我指向道观。
太子挑眉:"为何?""直觉。"我不敢说出真实原因,"总觉得那里会有线索。
"太子审视我片刻,突然道:"你父亲就是在那附近遇害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