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娘~已经晌午了哦!”
嫋嫋在我身边唤我起床,她已经穿戴好衣衫甚至也给我娘做好了饭食。
我在她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会干,而她却早早便学会了所有。
私塾离我家这个破屋很远,她一般要早早起床徒步走上好几个时辰。
但总会经过月季楼,我一般总会在窗边远远望她一眼才安下心。
一次有恶人秃然出现在大路中央,横刀直接抱起小小的她就要拐走。
我无助地从月季楼飞奔而出时,余庆欢忽然出现将那个恶人拿下。
他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嫋嫋抱着他的脖子紧紧不放凑到他耳边喊“爹”。
我知道我们身份地位相差甚远,接过嫋嫋便与他道别了。
在那之后,我娘的病越来越重病到只能日日请医师来看。
我手里的银子越来越不够了,我只能再次从月季楼里出去做贵人府上的苦力。
或许是老天无眼,做苦力时被磐石砸断了腿。
再次在月季楼里遇见余庆欢时,他说他心疼我便找到我用了八万两包下我。
他帮我解决了很多,我娘的病他甚至为我找来了宫中御医。
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
我答应嫋嫋今日送她去私塾,她一路都要我抱她,可临近私塾见到那些贵人子弟同僚时却默默把我推开。
我明白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有个做皮肉生意的娘。
我回了月季楼,在楼里的房间里找了本书读,我想总要有点学识。
等我年老色衰这副皮囊没用了,还能靠肚子里的这点墨水去找点活计干吧。
恍然,信鸽飞到我窗边,是阿婆来信说我娘快不行了。
我立刻拜托刚进屋想要与我亲热的余庆欢帮我看一下嫋嫋,匆匆回了家。
“那你多加小心,莫要太急。”
他这人还真是没有一点丞相架子。
到家时,医师宽慰地笑着对我说:“救回来了…”
我松下一口气,回到房里看着我娘浑浊的眼睛。
“是媚儿吗?娘去给你做凉糕吃…”
五岁时我最爱吃凉糕,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
她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却独留我一个人哭地窒息。
嫋嫋的眉眼与顾庭有几分相似,所以嫋嫋照顾娘的这些年总会挨打。
娘都会认错,那余庆欢呢…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拜托阿婆照顾娘又匆匆赶去私塾。
赶到时却没发现余庆欢,到是顾庭抱着嫋嫋逗着她玩。
我晴天霹雳一般把嫋嫋从他怀里夺回来。
“庆欢还有公务在身,正巧你找他有事,我来替他办。”
我惊魂未定,可嫋嫋的小手却伸向顾庭。
“娘,这位是新的爹爹吗?”
我听见身后顾庭喘息的声音,他拽住我:“你跟我来。”
我挣开他的手。
“月季楼里还有些事,本不该麻烦您帮我看着嫋嫋,但实在脱不开身,嫋嫋就麻烦您先带着了。”
我也不懂哪里来的勇气让我竟敢命令眼前坐拥天下的皇帝。
但我只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吧,让我再短暂地有些喘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