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养我仇人做外室》作为池小诗的一部古代文,文章结构很好,前有伏笔后有照应,人物的性格、行为活灵活现,思路新奇,主要讲的是:他义愤填膺:「她本犯的本是死罪,证据都毁在大火,若就这么放过他,那才是枉读圣贤书。……
我跟洛明河的婚姻,是各取所需。我看上他世家之名。他看上我家财万贯。他挥金如土,
在外面莺莺燕燕,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万万不该,将我仇人养作外室。
我不懂宫斗宅斗。我爹靠杀人越货发迹,我青出于蓝。我的手段,可没那些贵人好看。
1洛明河在外莺莺燕燕无数,他哄得好,没一个敢闹到我跟前。除了这个女人。厅堂下,
妇人揪着帕子,哭得凄惨,眼里却没有半点泪。「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吗?」
「你女儿在街上纵马,断了我儿一条腿,一条胳膊,我只要五千两赔偿,不过分吧?」
我姑娘昨日独自骑小驹出门玩耍。一少年故意撞上,将人拽落在地,众目睽睽之下,
又撕扯她衣衫羞辱。雁儿已经十岁,知道礼义廉耻,回家后哭到昏厥,
至今不敢踏出房门半步。少年的母亲却这个时候上门要说法,颠倒是非。每说一句,
扶一下云鬓。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一对血玉手镯,晃了我的眼。我盯着那对手镯,
指尖不禁掐进掌心。那是我准备给雁儿的嫁妆。如今,却戴在她腕上。洛雁儿出生时,
洛明河喜不自胜,信誓旦旦说我们的掌上明珠,要配天下最好的东西,
以后也要嫁最好的儿郎。于是二日,便让珍宝阁抬了满箱珠宝进门挑选,买下一堆宝贝。
自然,是我付的钱。最贵最稀罕的就属那对红玉手镯,他说要锁进库房,
等女儿出嫁再拿出来。可几年后,我清点库房,镯子不翼而飞。
洛明河支支吾吾:「送人情了……你那么多钱,计较一两件做什么?」我当时冷笑,
知道他是送给红颜知己了。洛明河对我的宠爱大概只维持了半年,新鲜过后,
又迷上了外面的莺莺燕燕。他女人甚多,我都见过,没兴趣知道他送给了谁。
只要不闹到我跟前,我也懒得管他。竟不知,原来是送给了她。
……妇人注意到我看着她手镯,扬起下巴:「收起你市侩的眼神。」「我夫君家财万贯,
有的是钱,我上门只是要讨个公道。」她一脸鄙薄:「你行商的那些臭钱,我还看不上。」
我端起茶盏,一口冷茶入喉,寒意直坠肺腑,却浇不灭心口翻涌的怒意。我不仅认得那镯子,
还认得她腕上胎记。洛明河养外室就算了,但他千不该万不该,跟我仇人搞在一起!
2十几年前,我随爹娘携万贯家财入京,买地置田,是人人艳羡的巨富。我爱泛舟,
阿娘特意为我造了一艘华美画舫,伺候的侍女众多,都是从各处买来的苦命人。那夜,
船上起火,我落入水中,被洛明河所救。醒来后,画舫已烧成焦炭,阿娘没能逃出来,
葬身火海。大火不是意外,是船上侍女纵火。她推我下水时,
在我身后喊的是:「有钱了不起吗?看你去了地府怎么花!」落水前的一眼,
瞥见她手上胎记。我与她无冤无仇,甚至连她的脸都还没认熟。但世上就有些人那么奇怪,
苦难没有让她学会低头,反而把心腌成了毒药,见谁过得好,就恨不得人家也一起下地狱。
她纵火,我富贵逼人,她穷苦困顿,眼红罢了。我呛了水,连烧三日,又听闻阿娘烧死,
伤心欲绝,恨不能亲手将那侍女大卸八块。洛明河告诉我,凶手叫林曲儿。官府审理,
她咬定是失手打翻灯油,只关她两日就放了人。洛明河气极了。他是清河伯府嫡子,
人丁稀薄,家族式微,只是偌大京城权贵最末末的贵族,在官场根本就说不上话。
却为了我奔走数月,甚至买通官府罗织罪名,亲手将林曲儿送进了死牢。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你可是读书人,你这么做不有违圣人言。」那时,
他义愤填膺:「她本犯的本是死罪,证据都毁在大火,若就这么放过他,那才是枉读圣贤书。
」「天理昭昭,这是她的报应。」洛明河对我照顾有加,呵护备至,也是因为这件事,
阿爹对他甚为满意,将我嫁给他。更重要的是,他是世家子弟,我家财产来源不明,
需要遮掩。我也知道,他对我殷勤,一半是看上我家财产,但至少一半,是出自真心。
但这真心,大概只维持了半年……或者几个月?那**林曲儿给他生的儿子,都十二岁了,
比我姑娘还要大两岁。今日看着林曲儿腕上那对血玉镯,掐着手指算时间。
怕不是她在牢里的时候,两人就好上了。3林曲儿口若悬河,吐出来的字比砒霜还毒。
「听说夫人不仅商贾出身,还不通诗书,只爱舞刀弄枪,将女儿教成一副粗鄙性子,害,
这也不怪你。」「我儿子扒了她衣裳,那是他无心的。横竖有个商籍的娘,
反正也嫁不到好人家。」「若将来真没人要,我有一马奴小厮,娶了她也不是不行。」
一句比一句难听。我攥着衣袖,死死压着怒火。因为我要看婆母的反应。婆母坐在一边,
清茶换了几盏,已是满脸不耐烦。是对我不耐。她平日眼睛里都是铜钱的形状,惜财如命,
我请铺里管事喝酒,她都觉得是为外人花钱。转头要我三百两打头面,说不能厚此薄彼。
如今,她恨不得我把家产都奉上给外室子,还豪言壮语,加到一万两。
对我横眉竖眼:「燕月娘,这事是洛彦儿不对,你这个娘的责无旁贷,快把银子拿出来,
了了这事吧。」「那可是别人的独子,你生的丫头片子能比吗?」「拿点钱出来而已,
又不是要了你的命!」我仔细观察着婆母和林曲儿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
她早就知道洛明河跟林曲儿的腌渍事,只是都瞒着我。得知外面还有个好大孙,
迫不及待一起来坑钱,好让孙子过点好日子。我垂眸掩住眼底寒光。「一万两不是小数目,
钱庄一时凑不齐现银。」「给我几天时间,我亲自带着银子去府上探伤。」林曲儿高兴,
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告诉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等着!」晃着满头珠翠,
终于是走了。她走后,婆母站起身,交代我赶紧凑钱,这才对得起那无辜的孩子。
对我彦儿,一句不提。晚些时候,彦儿终于肯见我,眼睛通红,眼泪砸到地上:「娘,
我真的没撞人......」「是那大哥哥自己撞上来的。」她的脖子上,
还看到几道指甲狠狠划拉的红印子。我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心疼得要命。「没事的,娘信你,
你没有错。」多可笑,洛明河嘴里的掌上明珠在哭,他却纵容外室来冤枉她,讨汤药费。
我当了十几年内宅妇人,还真当我良善了?夜深时,我叩响暗格,取出半边铜钱。
这是我们道上的信物。婢女青樱带着夜露进来。「道上的叔叔伯伯还在,去查查,
当年牢里那对狗男女,是怎么好上的。」4三天时间,青樱已经查得清清楚楚。那年,
洛明河确实对林曲儿恨之入骨。离秋后问斩还有一段时间,他满腹怒火地去牢里帮我出气,
正撞见狱卒将她往角落里拖。一个女死囚在牢里会受什么折磨,可想而知。对女人的折磨,
没什么比强身子更让人绝望。「横竖都是要死的**。」他扔了火钳,腰带落在刑具堆里。
「不如让本公子教她什么叫生不如死。」他觉得,要了林曲儿的处子之身,
那才是大大的解恨。那一次之后,洛明河在狱中打点好,谁都不许碰她,
只能自己给她「上刑」。他对我呵护备至的半年,偶尔想起林曲儿,面露憎恨,
咬牙切齿说要去牢里教训那**。他说的教训,是在床上教训。牢里的马鞭,刑拘,
都是他尽兴的玩意儿。林曲儿从无怨言,含泪承受,还说:「这是奴婢该受的,公子打我,
杀我,都是应该的。」在牢里棉被上,叫得大声。洛明河食髓知味。林曲儿将他伺候得好,
渐渐的,那种强迫变成了耳鬓厮磨,最后由嫌生爱。忘了我娘死于她手,
忘了我也差点被她淹死。没多久,林曲儿怀了孕,洛明河不惜给她掩护,让她假死,
用新身份从牢里捞了出来,养在城郊私下购买的别庄里。……窗外白雪皑皑,
卷着碎雪灌入窗台,我拿着青樱给我的海纹纸,通体生寒。林曲儿跟他玩得花,玩得开,
无疑是洛明河众多女人中最喜爱的那一个。她贪得无厌,喜欢云锦,
洛明河便哄我买下的五匹云锦,库房清点时莫名少了两匹。今日瞧着,
正是她今日身上穿的那件。她喜欢翡翠首饰,洛明河又买上一堆,转头让掌柜来问我讨银子。
而那翡翠簪子,今日也簪在林曲儿头上。明目张胆的偏爱,肆无忌惮的挑衅,
洛明河这是在故意打我的脸。他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姐姐御前伺候,爬了龙床,怀上龙胎。
生下龙子就能封妃,洛家能鸡犬升天,不用看我眼色。我冷笑一声,将纸张投入炭盆,
转眼成灰。什么宫斗宅斗我不懂。我家靠杀人越货发迹,我也不是善男信女。我的手段,
可没那些贵人好看。5这几天里,除了查狗男女的过往,我也没闲着,
顺便把林曲儿母子日常行踪掌握了个清楚。洛长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跟他爹一样,
喜欢眠花宿柳。近日,他喜欢的是极乐坊的芙蕖姑娘,一双揉胰嫩手,弹得一手好琵琶。
他不知道,芙蕖是洛明河包下的红颜知己。我要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两父子好好聚聚。
我垂眸拨弄算盘,青樱推门而入。「**,大人还在极乐坊。」「你给的五百两,
他果然拿了。」我轻声一笑。我让心腹带钱去极乐坊找他,说我恐那个难缠妇人又上门,
丢他了的脸面,让他在外面多玩几天,不着急回家。洛明河当场收下银票,
留在了极乐坊销金。洛明河有一猪朋狗友:「洛大人训妻有道!」「给钱自己男人玩女人的,
我还是头一回见!」洛明河弹着银票,得意极了:「那女人,这辈子就离不开我。」
哄堂大笑。洛长赢装病的第四日。极乐坊新到的葡萄酒,芙蓉姑娘新作的曲子,
刚在腰上纹的合欢花。这些消息一一传到洛长赢耳里。洛长赢装病,躺了两天就躺不住,
想着我五天后才上门赔礼,便乔装打扮,迫不及待去找芙蕖姑娘。跟洛阳河抢上同一个女人。
洛阳河身边的小厮是我的人,在他耳边添盐加醋:「那小子忒不知天高地厚,
竟敢跟大人抢女人。」「还嚷我自己爹有的是钱,大人出多少钱包下芙蕖姑娘的,
他出双倍价格。」「小的看他,粗布麻衣,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哪需要大人动手了,
小的去教训教训!」洛明河喝得醉醺醺,杯子一摔:「哪来的小杂种,去,给他点教训!
残了算我的!」那群酒肉朋友争着给他出头。下楼逮住调戏完芙蓉姑娘出门的洛长赢,
几人冲上去就是一顿打,还有人牵来马,一脚踩下去,血肉模糊。
洛明河口里的小杂种口吐血沫星子,叫嚣着自己爹有钱,要让他们死得难看。他放话越嚣张,
落在身上的拳头就越痛。洛明河在楼上远远看了一眼,醉眼根本认不出人,
啐了一口:「小杂种,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活该!」门前人来人往,
都只当是寻欢客争风吃醋,没人理会。这天,洛明河又醉在瓦子里。夜深时,
小厮回来报喜:「夫人,事情办好了。」「一条腿,一条胳膊,绝对好不了!」烛火摇曳,
我斜倚在软榻上,一万两雪花白银,码得整整齐齐。林曲儿不是说她儿子断了一手一腿吗?
我便成全她。手指轻轻抚过银锭,触手生寒,心头畅快不少。五百两,值了!一万两医药费,
我也给得高兴!6醉生梦死的第五天,洛明河终于回来了。他看了眼地上装满白银的木箱,
眼底闪过一抹贪婪:「钱都备好了?」我揪紧帕子,说:「夫君,
我怕……那妇人凶悍得很......」我让他陪我去。「没了我,你就活不成是吧?」
他嗤笑出声,不耐烦地摇着折扇,看我的眼神,愈发不喜。从前我没深究,
只觉得他只是喜新厌旧,见我见多了,会喜欢新鲜面孔。如今仔细一看,才恍然发现,
他不仅厌弃,更是憎恶。若不是我,他最爱的林曲儿也不必当外室。「行吧,我明日陪你去。
」他想也没想就应下,语气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这十几年,他怕我发现林曲儿母子,
他藏得小心翼翼,所以见面机会甚少。如今能光明正大去见,怎叫他不高兴。铜锁扣上,
我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雁儿被人当众扒了衣裳,关在房里日夜哭泣,
我让人请他回家关心一下,他却只轻飘飘丢下一句「孩子玩闹而已,有什么要紧」打发。
出事到现在,见都不曾见一眼,寡情薄意。
呵……就不知道等他亲眼瞧见自己那宝贝私生子断胳膊断腿时,还能不能这般云淡风轻。
我已经很期待了。……还到观澜小筑,远远就听见女人呜呜咽咽的哭声。洛明河推开门,
嘴角忍不住上扬,显示是很满意,林曲儿嚎得跟真的一样,演技精湛。
可当他看清床上鼻青脸肿的人时,如遭雷劈。「怎么会这样!?」声音都破了。「夫——」
林曲儿差点脱口而出,猛地瞥见我站在一旁,硬生生改口:「我的儿啊……废了!」
我走近几步,低头一看,心里不禁啧啧称奇。虽说这小子跟他抢女人,可到底还是孩子,
竟打成这副模样。头破血流,口水混着血往嘴角流下,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躺在床上,
宛如死狗。小杂种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爹……」我装作没听见,
只当他是被我女儿「不小心」弄伤的,诚心诚意道歉。「怎么伤得那么重,
我姑娘的小马驹竟然能重伤一个少年,是我孤陋寡闻了。」「去,把赔罪的银子抬进来。」
几箱银子整整齐齐码在二人面前。两人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一个脸色发青,一个哀痛欲绝,
却还要装做毫不知情的模样,硬生生憋着。青樱站在我身后,低头憋笑。
我状似无意地提起:「说来也怪,最近京城治安不太好。昨天极乐坊,
听说有两个男人为了芙蕖姑娘争风吃醋,老的把小的那个打残了。」
我随手挑起洛长赢那件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粗布衣裳。「听说,那小子穿的也是这般料子,
一看就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我关心地补上一句:「官府也不管管。你们啊,最近少出门,
免得惹上是非。」话音刚落,我瞥见洛明河猛地一僵,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子把小子打残了,想想就觉得好玩。我的目的达到了,借故约了官家夫人推牌九,
先行一步。我刚走,屋里便炸开了锅,林曲儿一顿哭嚎,洛明河痛心疾首,后悔莫及。
最后三人抱作一团,将过错归在芙蕖姑娘这个祸水上。青樱半路折返偷听回来跟我说,
笑得直不起腰。7洛明河痛心疾首,决定釜底抽薪。他说雁儿弄残了人家儿子,
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他要负责到底,收洛长赢为养子,将他们母子接入府。
我不过是出门盘点铺子半日,回来时,府门前已围满了人。林曲儿母子已经登堂入室,
马车送到大门口了。我在一旁站着,眼睛眯得细长。「**,要不要我……」
青樱阴森森地往脖子比了个手势。青樱功夫好,若要杀人,神不知鬼不觉。但也忒没意思了。
「不急。」我打断她,眼底寒光微闪。「不能让他们死得太便宜。狗,要关起门来打才好玩。
」林曲儿母子住进西厢。那本来是我留着等我姑娘及笄后的院子,还花了重金布置,
如今成了外室的地盘。婆母就拨开人群,扑到床前,一把掀开被子,
竟当众扒开洛长赢的裤子检查。老太婆对腿间那二两肉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还好还好!」
然后破涕为笑,大松了一口气。「没坏!腿断了算什么?咱们洛家有的是钱,
照样能娶媳妇生儿子!」伺候的下人等瞪大了眼。我胃里一阵翻涌,早饭险些呕出来。
婆母重男轻女,做梦都盼着一个大胖孙子。如今流落在外的孙子回家,
断手断腿在她眼里都不是事,只要子孙根没坏,还能生儿子就行。婆母转头看我,
阴阳怪气道:「也别怨明河收养子,要怪就怪你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不是我不能生,
是自从发现他在外四处留情,我就恶心得不愿再让他近身。
婆母的嘴巴一张一合:「从今往后,他就叫洛长赢,是洛家长子!」「你有什么不满,
就都冲我来!」坏话她都说尽了,洛明河出来打圆场,说好话:「月娘,我们都有老的一天,
总归要有儿子送终。你家业多,他还能为你分担。」他长叹一气,
感怀道:「他连本家都能放弃,入我洛家,我们是捡到宝了。」「夫人,这是缘分,
你要珍惜啊。」他欺我欺到头上。他说这话的时候,可曾记得,
当年林曲儿一把火烧死我阿娘,尸体捡出来时,只剩一堆骨灰。他却和她苟且生下小杂种,
纵容他祸害我女儿清白。如今还想夺我家产。我真想把他的心肝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