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灭门后带球逃,将军追妻火葬场》情节紧扣人心,是归石村的顾幺幺写一部不可多得的言情小说,语言简洁但却生动形象。讲述的是:"宁煜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明日午时,书房后的暗巷。"说完,他闪身没入黑暗。萧玉瑶怔怔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手指轻触唇瓣,那……
第一章∶爱之殇,仇之起血。到处都是血。宁煜躲在暗巷的阴影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却感觉不到疼痛。隔着一条街,宁府的大门敞开着,禁卫军进进出出,
不断抬出一具具尸体——那些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他的父亲、母亲、叔伯、堂兄弟……还有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宁国公谋反,
证据确凿,奉旨满门抄斩!"禁卫统领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宁煜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强压抑住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悲鸣。三天前,
他还是京城最耀眼的世家公子,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宁国公,母亲出身书香门第,
而他刚被皇帝钦点为御前侍卫统领,前途无量。他与萧丞相的嫡女萧玉瑶两情相悦,
只待下月行纳采之礼。一切都在那个雨夜改变了。"公子快走!
"老仆张伯浑身是血地撞开他的房门,"萧丞相向皇上进谗言,说老爷私藏龙袍意图谋反!
禁卫军已经包围了府邸!
"宁煜至今记得张伯那双浑浊老眼中迸发的决绝:"老奴的儿子与公子年岁相当,身形相似,
让他替公子去死!公子必须活着,为宁家洗刷冤屈!"他还没来得及反抗,
就被张伯一掌劈在后颈。再醒来时,他已被藏在运泔水的桶中送出城外,
而张伯和其子已经代替他死在了刑场上。"萧远山..."宁煜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的火焰。雨水顺着破庙的屋顶漏下,滴在宁煜的脸上,
与泪水混为一体。他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面铜镜——那是萧玉瑶送他的定情信物,
背面刻着"永结同心"四个字。"玉瑶..."他轻唤这个名字,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知道萧玉瑶对此事一无所知,可她是仇人的女儿,
这个事实像一把刀,日日凌迟着他的心。"我必须回去。"宁煜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
"但不是作为宁煜。"他站起身,走向破庙角落那堆尚未熄灭的炭火。炭火中插着一根铁钎,
已经被烧得通红。宁煜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抓起铁钎,朝自己的脸按了下去。"啊——!
"凄厉的惨叫在破庙中回荡,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
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将铁钎在脸上移动,
确保每一处曾经让萧玉瑶爱慕的轮廓都被彻底毁去。当剧痛终于让他昏死过去时,
那张曾经令京城无数闺秀倾心的俊美容颜,已经变成了一片狰狞可怖的伤疤。三个月后,
萧府后门。"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力气大的马夫?
"萧府管家嫌弃地看着眼前佝偻着背、满脸疤痕的男子。人牙子谄媚地笑道:"回老爷的话,
这丑奴虽然相貌骇人,但力气确实大,而且不要工钱,只求一口饭吃。
"管家绕着宁煜——现在该叫"丑奴"了——转了一圈,用帕子捂着鼻子:"这么丑,
别吓着府里的**们。""小的可以戴面具。"宁煜低着头,声音沙哑粗粝,
与从前清朗的嗓音判若两人,"只求在府里讨个活计。"管家最终点了头:"去马厩吧,
记住,不许靠近内院,特别是大**的院子。"宁煜连连称是,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萧玉瑶,我回来了。---萧府西侧的绣楼上,萧玉瑶倚窗而立,一袭素白长裙,
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那是为未婚夫守孝的装束。"**,您又站在风口了。
"丫鬟青杏拿着披风走过来,"这都三个月了,您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萧玉瑶没有回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青杏,你说...他真的死了吗?
"青杏红了眼眶:"**,宁家满门抄斩,连...连尸体都扔去了乱葬岗。
您就...就别再想了。""不,我不信。"萧玉瑶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那是宁煜送她的信物,"他没死,我能感觉到。""**..."青杏欲言又止,
"老爷今日又提起您的婚事,说兵部尚书的公子...""我不嫁。
"萧玉瑶斩钉截铁地打断,"除非我亲眼见到宁煜的尸体,否则我此生不嫁。
"青杏叹了口气,不敢再劝。自从宁家出事,自家**就像变了个人,
从前那个爱笑爱闹的萧大**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终日以泪洗面的痴情女子。
"我去马场走走。"萧玉瑶突然说,"别跟着我。"青杏想阻拦,却见**已经快步下了楼。
她只能焦急地跺跺脚,赶紧去找嬷嬷报告。---马厩里,宁煜正在刷洗一匹烈马。
这匹马是萧丞相新得的西域贡品,性子极烈,已经踢伤了好几个马夫。"丑东西,小心点!
"马厩管事远远地喊道,"这马可贵重着呢,伤着了你十条命都赔不起!"宁煜没有回应,
只是继续轻柔地为马刷毛,手法娴熟。说来讽刺,
这刷马的手艺还是萧玉瑶教他的——那年春猎,她非要亲自照顾自己的爱马,
拉着他学了半天。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渐渐安静下来,
甚至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你倒是会驯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宁煜浑身一僵,手中的刷子差点掉落。他缓缓转身,低头行礼,不敢直视来人。
萧玉瑶站在马厩门口,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宁煜借着低头的姿势,
贪婪地用余光打量着她——她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依然美得让他心痛。"抬起头来。
"萧玉瑶命令道。宁煜犹豫了一下,慢慢抬头,但目光依然避开她的脸。
他能感觉到萧玉瑶在看清他脸上伤疤时的轻微退缩。"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回**的话,小的叫丑奴。"宁煜刻意粗着嗓子回答。"丑奴..."萧玉瑶轻声重复,
突然伸手想碰他的脸,"这伤是怎么来的?"宁煜猛地后退一步:"脏,别污了**的手。
"萧玉瑶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宁煜心跳如鼓,强自镇定道:"小的粗鄙之人,怎配与**相识。"萧玉瑶没有接话,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片刻后,她突然说:"今晚子时,来这里等我。"不等宁煜回应,
她已转身离去,白色裙裾在风中飘扬,像一只即将飞走的蝴蝶。宁煜望着她的背影,
心中翻江倒海。她认出他了吗?还是...这只是巧合?无论如何,
他的复仇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可为什么,当想到要利用萧玉瑶时,他的心会如此疼痛?
---子时的马厩静悄悄的,只有马匹偶尔的响鼻声打破寂静。宁煜站在阴影里,
面具下的脸紧绷着。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萧玉瑶披着一件黑色斗篷,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厩门口。"丑奴?"她轻声呼唤。宁煜从阴影中走出:"**有何吩咐?
"萧玉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酒壶和两个杯子:"陪我喝一杯。
"宁煜愣住了:"这不合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萧玉瑶固执地说,
已经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喝。"宁煜只好接过,面具下的嘴唇紧抿。
萧玉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盯着他:"该你了。"他迟疑了一下,将酒杯送到面具下的嘴边,
假装喝下,实则让酒液顺着下巴流入了衣领。"你骗我。"萧玉瑶突然说,
眼中闪着锐利的光,"你根本没喝。"宁煜心头一跳:"**说笑了...""摘下面具。
"萧玉瑶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小的容貌丑陋,
恐惊了**...""我说,摘下面具!"萧玉瑶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泛起泪光,"宁煜,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在宁煜心头。她知道了?什么时候?
怎么知道的?见他不语,萧玉瑶猛地扑上来,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
狰狞的伤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可怖,但萧玉瑶没有退缩,而是颤抖着伸手抚上那些疤痕。
"我就知道是你..."她哽咽道,"虽然你毁了容,改了声音,但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
你牵马时的小动作,你看人时微微偏头的习惯,还有..."她抓起他的手,"这道疤,
是那年春猎你为我挡箭时留下的。"宁煜——现在该叫他真正的名字了——终于抬起头,
直视萧玉瑶的眼睛:"既然认出来了,为什么不揭发我?""因为我爱你。
"萧玉瑶的眼泪终于落下,"而且我知道我父亲做了什么。
"宁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你知不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萧玉瑶惨然一笑:"复仇,对吗?"她向前一步,几乎贴在他胸前,"那就杀了我吧,
用我的命偿还我父亲的罪。"宁煜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你以为我不敢?""你敢。
"萧玉瑶仰着脸看他,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但在此之前,吻我一次,就像从前那样。
"宁煜的呼吸变得粗重,仇恨与爱意在胸中激烈交锋。最终,
他狠狠地将萧玉瑶推开:"别耍花样!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萧玉瑶踉跄几步,
扶住马厩的栏杆才没有跌倒:"我没有...""从今晚起,离我远点。"宁煜冷硬地说,
"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转身要走,却被萧玉瑶从背后抱住:"宁煜,
求你...别这样对我..."宁煜僵在原地,感受着她温热的泪水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衫。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转身拥抱她,告诉她一切都可以重来。但血海深仇横亘在他们之间,
像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深渊。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萧玉瑶跪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第二章:相思苦,
痴情深马厩相遇后的第七日,萧玉瑶病倒了。青杏急匆匆地闯进下人院,
一把抓住正在劈柴的宁煜:"丑奴!**要见你!"宁煜手中的斧头停在半空,
面具下的眉头皱起:"**找我?""**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青杏压低声音,眼中含泪,"她坚持要见你,说只有你能帮她。"宁煜的心脏猛地收缩,
斧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下意识想冲出去,
又硬生生刹住脚步:"这不合适...""算我求你了!"青杏突然跪下,
"老爷这几日不在府中,夫人又病着,**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宁煜闭了闭眼,
终于点头:"带路。"踏入萧玉瑶的闺房,浓郁的药香混着淡淡脂粉味扑面而来。
宁煜站在屏风外,听着里面急促的呼吸声,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丑奴来了吗?
"萧玉瑶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青杏示意宁煜绕过屏风。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内室。
萧玉瑶躺在锦绣堆中,面色潮红,嘴唇干裂,一头青丝散在枕上,更显得憔悴不堪。
看到宁煜,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一阵咳嗽打断。"你们都下去。"她勉强止住咳嗽,
对房里的丫鬟们说。青杏犹豫道:"**...""下去!"萧玉瑶突然提高声音,
随即又软倒在枕上,"我...我有话单独与他说..."待所有人退出,房门关上,
萧玉瑶才转向宁煜,
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我知道是你...宁煜..."宁煜浑身僵硬,
声音刻意粗哑:"**病糊涂了,小的只是丑奴。"萧玉瑶不理会他的否认,
颤抖着从枕下摸出一块玉佩——正是宁煜送她的定情信物:"你还记得这个吗?
你说过...玉佩在,情意在..."宁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玉佩吸引。
那是他祖母传下来的宝贝,背面刻着宁家的家徽。他曾亲手将它挂在萧玉瑶颈上,
发誓此生非她不娶。"**认错人了。"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这等贵重之物,
小的从未见过。"萧玉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竟染了血。宁煜心头一颤,
几乎要上前扶住她,又死死忍住。"你恨我..."萧玉瑶喘息着说,
"恨我父亲害了你全家...所以你回来报复,对不对?
"宁煜面具下的脸绷紧了:"**若再说这些疯话,小的只好告退了。""那你看这个!
"萧玉瑶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记得这是怎么来的吗?去年春猎,
刺客的箭朝我射来,是你扑过来推开我,却被第二支箭射穿了肩膀!这道疤,
是箭头擦过留下的!"宁煜的呼吸变得粗重。他当然记得,那天他血流如注,
却只顾着检查萧玉瑶有没有受伤。当发现箭头在她锁骨处留下一道血痕时,
他几乎要杀了那个刺客。"你当时说..."萧玉瑶的眼泪滚落下来,
"'宁可我自己万箭穿心,也不愿你受一点伤'...现在,你却要亲手伤我的心吗?
"宁煜再也无法维持冷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想怎样?揭发我?
让我也尝尝满门抄斩的滋味?"萧玉瑶摇头,
泪水打湿了枕巾:"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父亲做了什么...我不求你原谅,
但求你...别推开我..."宁煜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萧**,你病了,需要休息。
""叫我玉瑶..."她哀求道,"像从前那样...""从前那个宁煜已经死了。
"宁煜冷硬地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来讨债的厉鬼。"萧玉瑶突然笑了,
笑容凄美得让人心碎:"那也好...至少...你还在我身边..."她的眼皮渐渐沉重,
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在陷入昏睡前,她喃喃道:"别走...求你..."宁煜站在床边,
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翻江倒海。他应该恨她的,恨她姓萧,恨她是仇人的女儿。可此刻,
他只想抚平她眉间的皱褶,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最终,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自那日后,萧玉瑶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
开始频繁地召见"丑奴"。有时是让他陪她去马场;有时是命他在书房外守夜;更多时候,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含着宁煜读不懂的情绪。而宁煜,
则在暗中搜集萧远山谋害宁家的证据。
逻的机会潜入书房翻找文书;借打扫庭院之便偷听萧远山与门客的谈话;甚至买通厨房小厮,
在送往萧远山书房的茶点中下**,以便更彻底地搜查。一个月圆之夜,
宁煜再次被召至萧玉瑶的绣楼。推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萧玉瑶倚在窗边,手中执壶,
已经喝得半醉。见他进来,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白色衣裙在月光下如同幽灵。
"你来了..."她含糊地说,
"我今日...又拒绝了兵部尚书家的提亲..."宁煜沉默地站在门边,不敢靠近。
醉酒后的萧玉瑶太过危险,她可能会说出任何话、做出任何事。
"父亲很生气..."萧玉瑶自嘲地笑笑,"他说...若我再不嫁人,
就把母亲送到家庙去..."她仰头又灌了一口酒,"你知道家庙是什么地方吗?
去了那里的女人...活不过三年..."宁煜心头一震。萧远山竟狠心至此,
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拿来要挟?萧玉瑶踉跄着走向他,宁煜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门板。
"你怕什么?"萧玉瑶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仰着脸看他,"怕我吃了你?
还是怕...你控制不住自己?"她身上混合着酒香和女子特有的幽香,让宁煜头晕目眩。
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醉了,该休息了。"他生硬地说。
萧玉瑶不理会,自顾自地说下去:"今日...父亲说宁煜已经死了,
让我死了这条心..."她突然抓住宁煜的手,
"但我知道他没死...他就站在我面前..."宁煜猛地抽回手:"**认错人了。
""是吗?"萧玉瑶凄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那这个呢?你也认错了吗?
"她缓缓打开布包,里面是一缕用红线系着的黑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他们私定终身那夜,互相交换的信物。宁煜如遭雷击,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他一把抓住萧玉瑶的肩膀:"你疯了?若被人发现...""发现什么?
"萧玉瑶眼中闪着泪光,"发现堂堂萧家大**,珍藏着一个'死人'的头发?
"她突然贴近宁煜,呼吸喷在他颈间,"或者发现...那个死人其实就藏在府里?
"宁煜的心跳如鼓,既怕被人听见,又被她的靠近搅得心神大乱。他应该推开她的,
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可他的手臂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轻轻环住了她颤抖的身子。
萧玉瑶顺势靠在他胸前,
泪水浸透了他粗糙的衣料:"宁煜...我好想你..."这一声呼唤击碎了宁煜所有防备。
他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面具下的眼紧闭,任由痛苦与甜蜜在胸中交织。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青杏的惊呼:"老爷!**已经歇下了!"宁煜浑身一僵,
迅速推开萧玉瑶。萧玉瑶也瞬间清醒,慌乱地指向屏风后:"躲起来!
"宁煜刚闪身到屏风后,房门就被猛地推开。萧远山阴沉着脸大步走入,
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青杏。"父亲..."萧玉瑶勉强行礼,声音还带着醉意,
"这么晚了...""又喝酒?"萧远山扫了眼桌上的酒壶,冷笑,"为了个死人糟蹋自己,
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萧玉瑶挺直脊背:"女儿只是睡不着...""睡不着?
"萧远山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布包,那缕黑发飘落在地,"那这是什么?
还在想着宁家那个逆贼?"屏风后的宁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萧玉瑶跪下去捡那缕头发,却被萧远山一脚踩住手:"不知廉耻!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下月初八,你必须嫁给兵部尚书之子!否则..."他压低声音,"你母亲的药,
就别想再续了。"萧玉瑶脸色煞白:"父亲!母亲身子虚弱,断不得药啊!
""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萧远山冷酷地说,"是要守着个死人,还是要你母亲活命。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临走前还厌恶地踢了踢那缕头发。房门关上后,
萧玉瑶瘫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宁煜从屏风后走出,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蹲下身,轻轻拾起那缕头发,放在她手中。萧玉瑶抬头看他,
眼中满是绝望:"我该怎么办..."宁煜没有回答。他本该为仇人的家庭不和而快意,
可此刻,他只想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你走吧..."萧玉瑶突然说,
"趁我还没完全疯掉...趁我还能放你走..."宁煜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
转身离去。可走到门口时,他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萧玉瑶晕倒在地。
他几乎是飞奔回去将她抱起,触手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顾不上避嫌,
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用真实的声音呼唤:"玉瑶!玉瑶!"萧玉瑶微微睁开眼,
看到他真实的面容——尽管半边脸布满疤痕,但那眉眼,分明是她朝思暮想的宁煜。
"你...终于...肯认我了..."她虚弱地笑了,随即陷入昏迷。宁煜将她抱上床,
正要唤人,却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匆忙戴回面具,退到一旁。
青杏带着府医匆匆赶来。诊断后,府医摇头叹息:"**忧思过度,又饮酒伤身,
再这样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啊。"待所有人退下,宁煜仍站在角落里,看着萧玉瑶苍白的脸,
心中翻江倒海。复仇计划本不该包括关心她的死活。可为什么,看到她这样折磨自己,
他的心会如此疼痛?夜深人静时,宁煜偷偷返回绣楼。青杏趴在桌上睡着了,
萧玉瑶仍在高烧中辗转。宁煜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他这些日子暗中配制的伤药,原本是为自己准备的。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萧玉瑶,将药汁一点点喂入她口中。"宁煜..."萧玉瑶在昏迷中呢喃,
"别走..."宁煜的手颤抖了一下,药汁洒了几滴在她雪白的中衣上。他轻轻擦去,
又为她盖好被子。"我在这里。"他低声回应,明知不该,却无法控制自己,
"我就在这里..."窗外,一轮冷月高悬,照见两个为情所困的灵魂,一个清醒地痛苦,
一个昏沉地执着。而仇恨与爱情,究竟哪个更能摧毁一个人?宁煜望着萧玉瑶的睡颜,
第一次对自己的复仇产生了动摇。---第三部分:暗试探,情难藏萧玉瑶的病好了,
可她却像变了个人。宁煜站在花园角落,看着不远处的萧玉瑶正与几位闺秀赏花。
她穿着淡紫色罗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素净得与往日华丽的萧大**判若两人。
但最让宁煜心惊的是她的眼神——那种带着审视与试探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他身上。
"丑奴,过来。"萧玉瑶突然唤他。宁煜低着头快步走去:"**有何吩咐?
"萧玉瑶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把这个送到我房里去。"她递过盒子时,
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那一触如电流般让宁煜浑身紧绷。"是。"他恭敬地接过,
转身欲走。"等等。"萧玉瑶又说,"路上小心些,盒子里是贵重物品。"宁煜点头应下,
走出几步后,突然感觉盒子轻得异常。他犹豫了一下,悄悄掀开一条缝——里面空空如也。
这是试探。宁煜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自从那夜她昏倒后,萧玉瑶就开始用各种方式试探他,
时是故意在他面前掉落他们曾经的定情信物;有时是哼唱他们一起听过的曲子;甚至有一次,
她刻意安排了与两人初遇时一模一样的场景——她在花园扑蝶,假装扭伤脚踝。每一次,
宁煜都必须用尽全力维持"丑奴"的面具,不敢流露出一丝熟悉或怀念。回到下人房,
宁煜从床板下取出一个油纸包,
里面是他这些日子搜集的证据——萧远山与边关将领的密信抄本,
证明当年所谓宁家"谋反"的证据全是伪造。只差最后一份关键文件,他就能为宁家**了。
"快了..."他抚过那些纸张,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萧远山,你的报应快到了。
"可下一秒,萧玉瑶含泪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让他的手微微发抖。他急忙摇头,
将那影像赶出脑海。入夜后,宁煜照例巡视府院。行至后花园时,一阵熟悉的幽香飘来。
他警觉地停下脚步,看见月光下,萧玉瑶独自坐在凉亭中,面前摆着两杯酒。"既然来了,
何必躲藏?"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宁煜知道不该过去,可双腿像有自己的意志般迈步向前。
他在亭外站定,低头道:"**这么晚还不休息?"萧玉瑶不答,
只是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喝一杯?""小的不敢。""是不敢,还是不会?
"萧玉瑶抬眼看他,"我听说宁煜酒量极好,千杯不醉。
"宁煜面具下的肌肉绷紧:"**又说胡话了。"萧玉瑶突然起身,一步跨到他面前。
宁煜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亭柱。她伸手抚上他的面具,这次他没有躲。"你知道吗?
"她轻声说,"你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是雪松和铁锈的混合。从前我总笑你,
说一个世家公子怎么总带着铁匠铺的气味。"她的手指沿着面具边缘游走,
"那是因为你爱练剑,剑柄上的铁锈味染在了手上,洗都洗不掉。"宁煜呼吸变得粗重。
这个细节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还有,"她继续道,"你紧张时,
右手的拇指会不自觉地摩挲食指侧面。"她的目光下落,"就像现在这样。
"宁煜猛地停住手上的小动作,心脏狂跳。萧玉瑶已经靠得极近,近到他能数清她的睫毛,
能看见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萧**..."他声音沙哑,"请自重。""自重?
"萧玉瑶轻笑一声,"一个日日思念亡夫的女人,还需要什么自重?
"她突然摘下了他的面具。月光下,那张布满疤痕的脸本该可怖,
可萧玉瑶的目光却温柔如水。她抚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疼吗?"宁煜别过脸:"不疼。
""骗人。"她的指尖轻轻描摹那些伤痕,"一定很疼...就像我这里一样疼。
"她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的心跳又快又急,宁煜像被烫到般想抽回手,
却被她死死按住。"我知道是你,宁煜。"她直视他的眼睛,"你可以继续否认,
但我会用余生每一个日子证明,萧玉瑶从未认错她的爱人。"宁煜的防线在这一刻崩塌。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这个吻充满痛苦与愤怒,
像是要把这几个月的隐忍全部发泄出来。萧玉瑶先是僵住,随即热烈回应,
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消失。当两人终于分开时,
宁煜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萧玉瑶颈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为宁家七十三条人命报仇?"萧玉瑶丝毫不惧,反而仰起脖颈,
让刀刃更贴近皮肤:"动手啊。"她挑衅道,"用我的血,洗刷你的恨。
"宁煜的手微微发抖,刀刃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你下不了手。
"萧玉瑶轻声说,"因为你知道我与父亲不同。你知道我爱你。""爱?"宁煜冷笑,
"你父亲害我家破人亡,你却在这里谈爱?""那我该怎么做?"萧玉瑶眼中泛起泪光,
"以死谢罪?还是..."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将匕首往自己颈间用力一送,"这样?
"宁煜大惊,猛地撤回匕首,但锋利的刀刃还是在她颈侧划出一道血痕。血珠渗出,
在月光下像一颗红宝石。"你疯了!"他撕下衣袖一角,按住她的伤口。
萧玉瑶却笑了:"看,你还是舍不得我死。"宁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内心。
他颓然松开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为什么..."他痛苦地问,
"为什么要逼我?""因为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假装不认识我。
"萧玉瑶的眼泪滚落下来,"这几个月,
我每一天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宁煜抬手擦去她的泪,
却在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如遭雷击——他有什么资格碰她?她是仇人之女,
而他身上还背负着宁家七十三条人命的血债。"我们之间..."他退后一步,声音冷硬,
"不可能。""因为我是萧远山的女儿?""不仅如此。"宁煜捡起面具重新戴上,
"还因为我回来,就是为了毁掉萧家。"萧玉瑶脸色煞白:"你要...杀我父亲?
""杀他太便宜了。"宁煜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他身败名裂,要萧家满门抄斩,
就像他对宁家做的那样。"萧玉瑶踉跄了一下,扶住亭柱才没有跌倒。
她早知道宁煜回来是为了复仇,可亲耳听到还是如坠冰窟。"那我呢?"她颤抖着问,
"你的计划里,我是什么?"宁煜沉默良久,才道:"最初,我想利用你接近萧远山。
""现在呢?""现在..."他看向远处,"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萧玉瑶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她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呼喊声:"**!
**在哪里?""是青杏。"萧玉瑶匆忙擦干眼泪,"你快走,别让人看见。
"宁煜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明日午时,书房后的暗巷。"说完,他闪身没入黑暗。
萧玉瑶怔怔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手指轻触唇瓣,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第二日,
萧府上下乱作一团。皇帝突然下旨,将萧玉瑶许配给靖远侯世子,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据说这是萧远山一手促成的,为的是拉拢手握兵权的靖远侯。宁煜听到消息时,
正在马厩喂马。他手中的草料撒了一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丑奴!"管事匆匆跑来,
"**要见你,快去绣楼!"宁煜机械地迈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嫁人了。绣楼外,
丫鬟们都被赶了出来,青杏焦急地在门外踱步。看到宁煜,她如见救星:"快进去!
**从接到圣旨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宁煜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萧玉瑶散着发,赤着脚站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把剪刀。"玉瑶!
"他忘了伪装,冲过去夺下剪刀,"你干什么?"萧玉瑶转过脸,眼中一片死寂:"父亲说,
若我抗旨,就亲手了结母亲的性命。"她惨笑,"你说,我死了是不是一了百了?
"宁煜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别说傻话!""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萧玉瑶揪住他的衣襟,
"嫁人?眼睁睁看着你毁掉萧家?还是抗旨,让母亲为我而死?"宁煜无言以对。
他本该为萧家的内乱而快意,可看到萧玉瑶痛苦的样子,他心中只有无尽的酸楚。"你走吧。
"萧玉瑶突然平静下来,"离开萧府,去完成你的复仇。我会...我会按旨意嫁人。
"宁煜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困难:"你...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样?
"萧玉瑶抬眼看他,泪水无声滑落,"除非你有办法带我走。"宁煜僵住了。带她走?
放弃复仇?宁家七十三条人命怎么办?见他不语,萧玉瑶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我明白了。
"她转身走向妆台,"你走吧,别再来了。"宁煜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趁现在还能抽身。可情感却让他无法挪动一步。"还有一事。
"萧玉瑶背对着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父亲的书房有个暗格,
在《战国策》那排书架后面。你要的证据...应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