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
贾张氏彻底慌了，她眼神飘忽不定。
想看向易中海寻求帮助，可又不敢直视，只能余光瞥着，嘴里嘟囔着。
她还是不想承认！
易中海脸黑得像锅底，他最烦的就是贾张氏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都这会儿了还想蒙混过关，简直愚不可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易中海再次呵斥了一声，带着明显的怒气。
贾东旭也急了，他可不想真闹到公安那里去，连忙扯了扯贾张氏的胳膊。
“妈！您倒是说话啊！”
“是……是我们家棒梗……他偷的……”
贾张氏终于开口了。
“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就是……就是太饿了，才……”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
谁家孩子不饿？
饿就能去偷东西了？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方卫东，毕竟现在事情怎么发展，全看他怎么说。
方卫东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挂着笑。
“承认了就好，既然承认了，那咱们就来谈谈赔偿的问题吧！毕竟，咱们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贾张氏一听“赔偿”两个字，顿时瞪大了眼睛。
“刚才不是说……只要承认了就行了吗？怎么还要赔偿？”
方卫东乐了。
“哟，您这是做梦娶媳妇——净想好事呢！承认了就完了？我那条大鲤鱼就白白让你们吃了？合着我方卫东就是个冤大头，专门给你们家送吃的？”
“可是……”
贾张氏还想狡辩。
“没什么可是的！”方卫东直接打断了她。
“这条鱼有多金贵，大家伙儿都知道。再说了，要是我现在报公安，你们家至少得进去俩！到时候，可就不是赔钱这么简单了！”
方卫东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吓得他们脸色煞白。
张翠华站在方卫东身后，全程目睹了这场闹剧，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好不容易等到贾家承认了，她赶紧拉了拉方卫东的衣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个数字。
方卫东听完，笑着点了点头。
他心里有数，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得让贾家出点血，长长记性。
“五块钱，最多了，我们东旭一个月不过才27块5，这还是我们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贾张氏咬了咬牙，说出了一个数字。
“五块钱？我给您十块，您现在就去给我买一条三斤重的大鲤鱼回来，我立马掉头就走，绝不再提这事儿！”
贾张氏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那……那我们家也没那么多钱啊……”
贾张氏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哭腔。
“我给你们想个辙，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你们家发了工资，就给我五块钱，现在是八月，一直给到明年八月。这事儿，就算彻底了了！”
方卫东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嚯！六十块！卫东，你这可真是……够狠的啊！”
三大爷阎埠贵不愧是精打细算的主儿，这笔账他算得比谁都快。
贾家三人更是脸色煞白，尤其是贾张氏，心疼得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肉。
六十块钱，那可是她家好小半年的生活费啊！
张翠华也愣住了，她刚才跟方卫东说的可不是这个数啊！
这卫东，怎么临时变卦了？不过，看着贾家那吃瘪的样子，她心里又觉得挺解气的。
“卫东，这……是不是有点多了？贾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易中海皱着眉头，想替贾家说几句话。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家多富裕似的！我家比他家还揭不开锅呢！”
方卫东直接怼了回去、
“再说了，这偷东西的是他们家，又不是我家！您要是心疼他们家，您就替他们把这钱给垫上！反正您也不差这点钱，就当是为了将来打算！”
方卫东这话一出，易中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没想到方卫东竟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不明摆着说他指望贾东旭养老吗？
难道方卫东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现在开始重新打量起方卫东，这小子，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盯着方卫东，眼神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卫东懒得搭理易中海，再次盯着贾张氏说道：
“话我就撂这儿了！每个月五块，一分都不能少！你们要是不乐意，我现在就去报公安，让他们来断断这桩案子！”
贾东旭慌了神，眼巴巴地瞅着易中海。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只能看易中海怎么处理了。
家里那点钱，紧巴巴地刚够糊口，要是再抠出五块给方卫东，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
可要是不给，真闹到公安局，那可就不是钱的事儿了，没准还得进去蹲几天。
易中海心感受到贾东旭的目光，他知道，这时候他不出头，谁还能帮贾东旭？
再说，帮贾东旭，不就是帮他自己以后的养老铺路吗？
只是这事儿办的，让他心里堵得慌，原本想占个便宜，结果反倒惹了一身骚。
“我借给贾家五十，加上他们家自己的十块，六十块，先给你！”
易中海说着话回家取钱去了。
贾家三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周围的邻居们一个个吃惊的看向易中海的背影。
虽说贾东旭是他徒弟，可这六十块钱也不是小数目啊！
就贾家这日子，钱借出去，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得嘞，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方卫东也不墨迹，再接过易中海回家拿来的五十块钱和贾家的十块钱。
拽着还有点懵的张翠华就往家走。
走到一半，方卫东回头冲着贾家三人咧嘴一笑。
“对了，你们赶紧吃吧，这鱼可金贵着呢，二十块一斤，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众人见事情平息，大院也没出啥大乱子，三三两两地正准备散去。
谁知，方卫东走到中院门口，突然回过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等会儿我家炖鱼，大家伙儿都有份！想尝鲜的，拿碗来啊！”
说完，拉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张翠华，进了前院。
原本要散的人群，顿时沸腾了。
一个个喜笑颜开，脚下生风，比兔子跑得还快，都跑回家拿碗去了。
方卫东经过这件事，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讲究个集体主义。
集体这俩字，在这个时代那是比天还大，压在每个人头顶上的。
谁要是手里有点儿权，想给你穿小鞋，那真是太容易了。
就说今天这事，易中海那老狐狸，明显是想偏袒贾家。
要不是自己机灵，还真就被他给绕进去了。
往后，自己可得小心点儿，别再着了他的道。
不过，光小心还不行，还得想辙。
这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可架不住人多啊，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把你给淹死。
自己现在还没啥根基，真要是跟院里人全都闹翻了，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方卫东想到了许大茂，那家伙就是个活教材。
没当副主任前，在院里夹着尾巴做人，谁见了都能踩一脚。
可当了副主任后，立马就抖起来了，谁见了都得陪着笑脸。
说白了，还是手里有权，腰杆子才硬。
自己现在是没权没势，可不能再没个好人缘。
往后自己家的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的，这就难免有人眼红。
得把院里的大部分人都给笼络住。
也不求他们能帮自己什么忙，只要在关键时候，别跟着瞎起哄就行。
说白了，就是让大家知道，不招惹他方卫东，就有好处！
张翠华原本还有点儿舍不得。
但在方卫东表示以后自己还能钓。
又解释了半天其中的利害关系，张翠华便不再说什么。
鱼很快就炖好了，香气四溢，飘满了整个院子。
方卫东挨家挨户的去送鱼肉。
“这鱼可真香啊，卫东，你大姨这手艺可真不错！”
“卫东，以后有啥事儿尽管说，咱们街坊邻居的，能帮的一定帮！”
听着街坊邻居邻居们的夸赞，方卫东只是笑了笑。
院里的三位大爷，方卫东没去送鱼。
因为没必要了，已经都得罪完了。
易中海坐在屋里，脸色阴沉。
他没想到，方卫东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心眼儿可不少。
他这是在收买人心啊！
易中海越想刚才的事越觉得不对劲，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方卫东给算计了。